管事姑姑站的笔直,视线一直按照规律落在温宓脚尖前方:“奴婢只负责分配脂粉,至于其它,奴婢实在不知。”
“罢了,你既然不知道,本宫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吧。”
温宓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相信管事姑姑的话。
管事姑姑心里一松,忙行了礼告退,生怕谁反悔似得。
贤妃有些不情愿:“贵妃娘娘,此事摆明了臣妾是被人算计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没等温宓开口,夏婕妤先笑着说话了:“娘娘又没说什么,贤妃娘娘何必这般着急?况且,那管事姑姑也不知情,就算留下,也没什么作用。”
虽然此事是夏婕妤在背后指使,但夏婕妤没有丝毫心虚,反而笑的明朗。
她说完,话锋一转:“何况,仅凭管事姑姑一个人的话,也不足以取信,若是管事姑姑说了谎,那岂不是误导了您?”
温宓与夏婕妤两人一唱一和的,三言两语就成功的把贤妃说的怀疑起自己来了。
贤妃死死的皱着眉头:“对呀,若是那管事姑姑说谎呢?”
她怎么没想到?
贤妃忽的起身,匆匆朝温宓屈了屈膝便走了,临走前,还放言道:“臣妾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温宓和夏婕妤对视一眼,忍不住的笑出声。
夏婕妤摇了摇团扇,眼中带着笑意:“不过是脂粉罢了,查出真相又如何?顶多是宫人不细心给弄混了。”
她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下手的。
不过,夏婕妤也着实没想到,对于普通婴孩只能起红疹的脂粉,放在大皇子身上,却是致命的东西。
乾清宫
昨日回去后,赵景也有派人去查这件事,只是夏婕妤行事小心,半夜避着人去见刘嫔,也就没给人留下任何证据。
高时去了中省殿一通询问,倒是问出了点儿什么,只是也都没有确切的证据。
赵景站在桌案后练字,听了高时的回禀,倏地轻笑一声,扔下笔拿着旁边的湿巾帛擦了擦手:“这么说,连你也查不到?”
高时苦笑着摇头。若是什么下毒或者暗害之类的,他一定查的出来,可脂粉,这玩意儿在后宫谁都有,后妃们人人都用,总不能每个人都是凶手吧?
当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嫌疑人,只是这嫌疑人也太匪夷所思了。
刘嫔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就算她有心要夺回大皇子,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这么一排除,高时还真就愿意相信是意外,是贤妃不细心造成的。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皇上,或许,这件事,真的是意外呢?”
哪怕冬葵在前一日正午去了中省殿,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赵景走到窗边,抬头看着烈日,强烈的日光让他不适的眯了眯眼,说出的话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