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司马清何信在荆州的名声不太好,见情况不对,全都退出酒楼,只留下他们三人和一众官兵在酒楼。就连酒楼管事和店小二,也早早的躲了起来,在钱财跟人命之间,他当然选择后者。毕竟,钱没了可以在挣,人没了就真的没了。身后官兵,全都拉满了弓,对着酒楼,司马清见他依旧一意孤行,黑着脸冷声到。“何信!他们是镇北王的人!”何信眼睛一眯眼,原来这人是镇北王楚景的人,难怪武功这么高。只可惜,他是太子阵营,跟镇北王死敌。杀了他,给楚景添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于司马清,一个商人之子也敢在他面前叫板。听说他跟司马玉龙一直在明争暗斗,如果今日将他斩杀于此,卖司马玉龙一个面子,他日游说他入太子阵营也就容易许多。有了这个打算,何信心中没了顾忌,厉声喝道。“一个商人,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传我令,司马清勾结敌国奸细,被本将发现,现下令将三人射杀!”他这是实实在在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司马清的侍卫立马从暗处跑出来将他护着后退。看到将酒楼包围的官兵,司马清暗骂了一句疯子!早知道就不出这个头了。现在后悔也没用。同时,陈同也将沈离挡在身后,警惕看着周围。“何信,你就不怕此事传到镇北王耳中!”何信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司马清和沈离二人,“怕?我何信可从未怕过谁,再说……把你们全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哈哈哈……动手!”随着何信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矢射进酒楼。陈同徒手抬起桌子挡在身前,挡住射进来的箭。“等一下我会找机会送你出去,你想办法回军中搬救兵。”沈离看他一眼,摇头,等她搬救兵?估计她还没走出荆州,就已经被人拿下了,还不如留在这儿帮忙。见何信一脸得意的样子,沈离有些牙酸,感觉自己需要做点什么。在包里捣鼓了一阵,偏头看着不远处的司马清。“那个谁,这人可以杀吗?”沈离面容稚嫩,双眸清澈透亮,但问出的话,却让人胆颤心惊,听得司马清眼睛一跳,暗自猜测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想了想,摇头,“最好不要杀!在怎么说他也是城主府的副将,把他杀了,我们今日更走不了了。”“行吧!那就留他一命。”沈离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包,塞到陈同手中,在他耳边耳语。“你想办法靠近他,将这药撒到他身上。”陈同接过药包,先将沈离安置好,确保他不会出事,才提刀走出去。陈同连战场上的刀枪箭雨都躲得过,眼前这些种小儿科,根本拦不了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何信跟前,何信以为又要跟他打一场,正严正以待,谁知陈同在靠近他身前时,丢了一个东西出来。他以为是暗器,一刀劈下去,结果是一包白色的粉末,落的他满脸都是。何信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咬牙切齿,“卑鄙!居然下毒。”沈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论卑鄙,谁能比得过你何将军!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使用内力,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毒发。”“你!……”何信鼓着眼睛,被气的不行,大吼一着。“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我,你身上的毒就没人可解了,如果不信,你可以找人试试。”沈离一脸从容且自信,引得司马清侧目。更加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何信脸色变了又变,青白交错。最终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住手!”随意指了一个士兵,说道,“你去找个大夫来!其他人,原地不动,好好看着里面,别让他们跑了。”沈离拖过一张椅子坐下,陈同亦跟在身侧,随时观察着周围。司马清拍了拍衣服下摆,抱拳,“这位公子,在下司马清,在家排行老二,旁边是我的侍卫高飞。”沈离微微颔首,“我叫沈离,这位是我伯父。”她很肯定眼前这人她并未见过,但他却知道自己是镇北王的人,想来是暗中查过他们的身份。在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前,她不会主动将自己真实身份告知。司马清也没在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副自来熟的说道。“你知道何信为什么想杀了你们吗?因为他是太子的人,太子一直忌惮镇北王,而你们作为他的手下,首当其冲被当成了眼中钉,只是,我没想到何信起了想杀你们的心思。”在听到何信是太子的人时,沈离微微握紧了拳头,眉眼低垂,眼底全是杀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司马公子确定他是太子的人吗?恩,换句话说,司马公子既然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出来为我们说话?”司马清看着沈离的眼睛,他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年。略一沉吟,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并是家中嫡子,而是庶子。只因有几分经商的天赋颇得父亲厚爱,在家族有了一定的威望。而我的兄长司马玉龙为了夺我的权,便和何信勾结在一起,一直打压我。”“所以,我想向镇北王投诚,想替自己寻个靠山,寻一个出路,还请沈公子能否替在下引荐。”沈离从司马清眼中看到了真诚,也喜欢他坦诚不作做。只是,他一个小军医,能见到楚景的机会屈指可数,怎么帮他?这事只有靠陈同。陈同明白沈离的意思,“等我回了军营,一定替司马公子转达,至于王爷见不见你,我就不能保证了。”“不管成不成,司马清都在此谢过两位。”酒楼内,几人相谈甚欢。酒楼外,何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慢慢消失。一种无力感充斥全身,让他不由有些心慌。“去看看大夫到哪儿了?骑马去,快一点。”“是!”士兵刚翻身上马,就看到大夫背着箱子一路小跑赶过来。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行礼,“何将军。”何信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快来看看我中了何毒?”大夫上前,伸出三指搭上手腕,心中暗自嘀咕,只是脉搏比平时虚弱了点,哪里有中毒的痕迹?“将军感觉有何异常?”何信阴沉着脸,“我感觉体内内力尽失,身上更是提不上力。”大夫瞬间眉头紧锁,又从新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将军应该是中了软骨散。”何信松了一口气,软骨散他听过,据说中了此毒会内力尽失,但只能持续一天,并不致命。只是,他等不了一天,现在就要解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中了什么毒,你赶紧去拿解药。”大夫无奈摇头,“请将军恕罪,这软骨散我只是听说过,并没解药。更可况,您身上所中之毒,药效似乎比一般软骨散要强上许多,想解此毒只能找出给你下药之人。”何信脸顿时黑了,解不了?他居然说解不了?难道真要在此等上一天?不行,他不能等,等太久了容易出意外。沈离朗声道,“别瞎想了!这软骨散只有我能解。而且,谁说你只中了一种毒?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你的手腕处是否有一条黑线。”何信扯开袖子,看着手腕处,果然如他所说一样,手腕上有一条黑线,现在已经到了掌根。沈离又道,“等黑线延伸到中指指尖,你就会没命,我可不是在吓你哦。”“当然,这毒也不是只有我能解。神医药机也能解,只是他远在江都,要不你现在去江都找他?”她说这话时,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何信。神医已死的消息还未传到荆州,如果他是太子的人,应该知道此消息。陈同诧异的看了沈离几眼,他都知道神医已经死了,按理说沈离身为江都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此时,那大夫神助攻了一句,“对啊!神医肯定能解此毒。”何信心中暗骂了一声,人都死了!去江都解个屁的毒。沈离看何信淡定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此事,从椅子上站起来。“何将军,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我给你解药,但你要告诉我一件事。”“什么事儿?”何信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反问。沈离扬唇浅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准确来说,是我想从你这儿买个消息。”见他有些犹豫,沈离打算下一剂猛药。“这样吧!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先给你软骨散的解药。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种。”说完主动拿出解药,想要丢给他,却被司马清一把抓住,拉到一旁。“沈公子想知道什么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不要给他解药。”沈离摇头,拿开他的手,“这事儿只有何信知道。”说完再次走出去,将解药丢给他。何信接过,看着手中的解药,神色隐晦,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吃下去,反正都身中剧毒,也不在乎多中一种。吃下解药后,没一会儿何信感觉内力回来了,看来这少年没骗自己。看他的眼神也比之前温和了许多,也生了想要拉拢他的心思。“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事儿?”“这事儿,我不想其他人知道,你进来说吧!你放心,只有我们两个人,再说,我又不会武功,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沈离主动走到离陈同很远的一张桌子坐下,还泡了一杯茶,那样子仿佛在招待客人般。何信从沈离身上未看到任何威胁,更是对自己有信心,走过去,“啪”的一声将刀拍在桌子,坐下。沈离倒了一杯茶放到他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说道。“何将军不用紧张,我对你其实没有恶意,只是那小丫鬟太可恶了,想要强买我的书,态度还很恶劣,我家伯父也是为了护我才伤了你的手下,我在这个跟你道个歉。”何信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没接话。沈离又道,“其实我家伯父在军中并不受镇北王待见……伯父他曾跟我提过……提过……”说到最后欲言又止。何信一听,哪还不明白,当即拍了拍胸脯,对沈离也没了之前的戒备。“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替你向太子引荐……太子可是储君,也就是南秦未来的王,跟着他肯定错不了。”“对了,你伯父叫什么。”沈离答,“沈同!”“沈同,沈同……”何信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看来还真是不受待见。沈离端起茶水,“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何将军一杯,还请您能在太子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说完仰头喝下茶水。何信没有怀疑也端起茶水喝了个干净。沈离这时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用手指夹住绳子一端,另一头因为悬空以致于玉佩一直晃动。“何将军觉得这枚好不好看?”何信闻着将目光落在晃动的玉佩上,随着沈离一个响指,何信的眼神立马呆滞。“你叫什么名字?”“何信!”“哪里人?”“荆州人。”两人一问一答,让不远处的三人看待了眼。这是摄魂术吗?他是怎么办法的?而这边,沈离还在继续。“是否属于太子阵营?”“是!”“你在荆州主要为太子做什么事儿?”“替太子监督镇北王楚景,将消息传回京都。”沈离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里想问的话。“神医之死是否跟太子有关?跟你有没有关系?”何信呆愣着,没答话!沈离低斥了一声,“告诉我!”何信这才开口,“跟太子有关,命令是从太子府下的。至于跟我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我只是将楚军中毒之事告诉太子,后来得知镇北王意寻神医解毒,又将此事告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