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郡主脸色凝了一下,随后很快又恢复如常:“嘿,你还真别说,之前我总嫌这日子无趣,没想到你俩都在京城里的这些时日,倒是给我添了不少乐子。”
温雪儿嘴角微弯:“郡主是个有趣的人,想必即便没有沈清书也能寻到乐子。”
昭安郡主重新坐回马车内:”听不懂你说什么。“
马车逐渐远去的时候,温雪儿才把凝视的目光缓缓收回。
即使今日不走,自己以后是必然会离开的。一想到和沈清书长久地留在京城的会是昭安郡主,她心中竟生起一丝醋意。
温雪儿抚了抚微微起伏的心口,乱如麻的思绪才稍稍平静下来。
楼下传来动静时,温雪儿几番推门出去看,都没有发现沈清书的身影。
偏偏药效未过,困意又汹涌而来。
似是有些不甘,她又去窗子前探看片刻,才徐徐睡下。
温雪儿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她睡意顿失,心下一惊,摸到枕头下的匕首反身一刺。
“温雪儿!”
“沈沈清书。”
沈清书神情无奈地把她的手腕轻轻一转,匕首就应声而落。
“不过,这反应还算机敏。”
温雪儿不知道沈清书为何还笑得出,她怔怔地说:“我差点就伤了你。”
沈清书依旧笑着:“你刚才的样子让我安心了不少,起码不会整日担心你遇害了。”
“我怎么一点声都听不到,你从哪进来的?”
“郡主留下的护卫未免过于死板了,居然不让我进,于是我从那儿跳进来的。”沈清书指了指两扇开着的窗。
温雪儿轻轻嗤笑一声:“你鬼主意总是不少。”
沈清书抚好被子,重新躺了下来:“睡了睡了。”
温雪儿支着头看她:“茶庄出什么事了?”
沈清书用最认真的口吻说着谎:“茶庄到底人多口杂,我总是担心她们会传出去,被端王府知道了怕不是会生出什么事来,所以便想着带你换个地方。至于到哪里,我还没想好。”
“端王府已经不屑找我麻烦了。”温雪儿微微笑道。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她自知已经被端王府放弃。
只是,纵使是弃棋,也走不了回头路。
“我曾经也这么想,”沈清书皱眉道,“可端王府无耻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温雪儿欲言又止,然而只问了句:“你平生最恨什么?”
“背叛。”
“若有人欺瞒于你,也算吗?”
沈清书认真地思索了一会:“我好像也常骗人罢了罢了,这个得看我心情。”
沈清书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些?”
温雪儿讷讷道:“这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