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晤。&rdo;女子显得兴味索然,&lso;戏可记不起来,准确地说。&rdo;
我把酒杯放在脚前地上,架起腿,&ldo;对了,刚才我来这里时你不在吧?&rdo;
&ldo;哪里,我就在这里,就这样躺在床上嘛。我一直呆在这里的。&rdo;
&ldo;但我的的确确来过208房间。这里是208吧?&rdo;
她在杯中来回晃动冰块,嗤嗤笑道:&ldo;我想你的的确确搞错了。你的的确确去的是另一个208房间,肯定。的的确确只能这样认为。&rdo;
她语声中有一种不安的东西,这使得我也有点不安起来。也许她喝醉了。我在黑暗中摘掉毛线帽,放在膝头。
&ldo;电话死死的。&rdo;我说。
&ldo;不错,&rdo;她懒洋洋地说,&ldo;他们杀死了它。我倒是喜欢打电话来着。&rdo;
&ldo;他们把你关在这里,是吧?&rdo;
&ldo;这‐‐,怎么说呢,我也说不清。&rdo;她低声笑道。一笑,声音随着空气的紊乱而有些颤抖。
&ldo;自从上次到这里以来,我很长很长时间里都在考虑你的问题。&rdo;我对着她在的方向说,&ldo;考虑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到底干什么…&iddot;&iddot;&rdo;
&ldo;好像挺有意思嘛。&rdo;女子道。
&ldo;我设想了很多种情况,但都还没有把握,只是设想而已。&rdo;
女子不无钦佩地&ldo;嗅&rdo;了一声,&ldo;是么,没有把握,只是设想?&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不瞒你说,我认为你是久美子。起初没意识到,后来渐渐有了这种想法。&rdo;
&ldo;真的?&rdo;略一停顿后她以愉快的语声道,&ldo;我真的是久美子?&rdo;
刹那间我失去了方向感。觉得自己现在做的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仿佛来到错误的场所面对错误的对象述说错误的事情。一切都是消耗时间,都是无意义的弯路。黑暗中我勉强恢复原来姿势,双手像要把握现实似地紧握膝头的帽子。
&ldo;就是说,我觉得假如你是久美子,此前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你从这里多次给我打过电话。想必每次你都想告诉我什么秘密,告诉久美子的秘密,想把实际的久美子在实际世界里无论如何都无法讲给我的事情从这里代她传达给我,用一种简直是暗号的语言。&rdo;
她默然良久。之后又扬杯呷了口酒,开口说:&ldo;是吗?晤,既然你那样想,是那样也未可知。或许我真的是久美子,我自己倒还糊里糊涂。那么……果真那样,果真我是久美子,那么我在这里使用久美子的声音,也就是通过她的声音跟你说话也是可以的嘤,对吧?事情是有点暖唤,不要紧么?&rdo;
&ldo;不要紧。&rdo;我说,我的语声再次失去现实感和多少恢复了的沉着。
女子在漆黑中清了清嗓子,&ldo;不过,也不知能否说好。&rdo;说着,她再次嗤嗤笑了。&ldo;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你着急吧?能慢慢来吗?&rdo;
&ldo;不清楚。或许可以。&rdo;我说。
o等一下,对不起。晤……马上就行的。&rdo;&rso;
我等她。
&ldo;就是说,你是为找我来这的。为了见我?&rdo;久美子活生生的语声在黑暗中回响。
最后一次听得久美子的声音,还是我给她拉连衣裙背部拉链那个夏日的清晨。当时久美子耳后有新花露水味儿,其后离家再未回来。黑暗中的声音,真的也罢假的也罢,都一时把我带回了那个清晨。我可以嗅到科隆香水味儿,可以在脑海中推出她背部雪白的肌肤。黑暗中记忆又重又浓,程度恐在现实之上。我手里紧紧抓着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