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说,你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rdo;我问。
&ldo;是啊,我想还要住些日子。再过段时间,也许又想好好上学念书。也可能不上学一下子和难结婚‐‐这我倒觉得恐不至于。&rdo;说到这里,签原ay呼着白气笑了,&ldo;不过反正要在这里待一些时候。我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我想慢慢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去哪里。&rdo;
我点点头说:&ldo;那样或许不错。&rdo;
&ldo;暖拧发条鸟,你在我这样的年纪,也想这些了吧?&rdo;
&ldo;想没想呢?想也好像不很专心,坦率地说。当然多多少少还是想的,只是记忆中没想得那么如醉如痴。总体上我觉得只要普普通通活下去,各种问题差不多总会解决。但归根结底却像未能如愿,遗憾。&rdo;
笠原ay以平静的表情盯盯看我的脸,戴手袋的手在膝头合拢。
&ldo;久美子阿姨还没保释出来?&rdo;
&ldo;她拒绝保释,&rdo;我解释道,&ldo;她说宁可静静呆在拘留所,也不愿出到外面。也不想见我。
不光我,谁都不见‐‐在一切有着落之前。&rdo;
&ldo;审判什么时候开始?&rdo;
&ldo;大概开春。久美子明确表明自己有罪,任何判决她都准备乖乖服从。审判不会花很多时间。缓刑可能性很大。就算实际服刑,估计也不会很重。&rdo;
笠原ay拾起脚前一颗石子朝水塘正中掷去。石子在冰面上出声地蹦跳几下,滚到对岸去了。
&ldo;你是要一直等久美子阿姨回来吗?在那个房子里?&rdo;
我点头。
&ldo;好嘛……这样说可以吧?&rdo;笠原ay道。
我也往空中吐了口白气,说:&ldo;是啊。说到底我们也是为这一步折腾过来的,或许。&rdo;
变得更糟糕都是可能的,我想。
有鸟叫,有鸟在水塘周围广阔的树林中从很远的地方叫。我扬起脸,环顾四周。但那只发生在一瞬间,现已全无所闻,毫无所见。唯独啄木鸟啄击树干的干响寂寥地荡漾开去。
&ldo;如果我和久美子生了孩子,想取名叫科西嘉。&rdo;我说。
&ldo;蛮漂亮的名字嘛!&rdo;笠原ay说。
在林中并肩行走的时候,笠原ay摘去右手的手套,插进我风衣口袋。我想起久美子的动作。冬天和她一起走时她使每每这样。寒冷日子曾共有一个衣袋。我在衣袋中握住笠原ay的手。手小小的,深藏的魂灵一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