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容易拉近的,特别是在酒桌上。
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宴席间皇甫青说道:
“益德,云长,你们二位对未来可有什么安排或者打算吗?”。
“没得!这世道我还算好的,家里有些家产,而且可以自保,不像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人家,我只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过两年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娃就知足了”。
公元181年春天里,这就是张飞的想法,讲真的很普通人的想法,但那是相对于现代,放在东汉末年,这个想法能实现的还真不多。
张飞说完后,关羽也吭声了,只是他与张飞的想法不太一样,因为出身不同,思想自然也不一样。
“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这一辈子怕是没了未来,戴罪之人何谈未来啊!能有个安身之地已是知足,只是苦了我那刚怀身孕的夫人,我走时她……”。
说着说着关羽红了双眼,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啊!今日关公落泪,实属念及妻儿也。
关羽是河东解县人,也许大家都知道,可是有几个知道河东解县在哪?河东解县在司隶部,也就是跟洛阳一个州部的司隶部,东汉的州也称部,洛阳当时是东汉的国都,而河东郡就在洛阳的西北方向,长安的东北方向,河东郡的解县到东都洛阳,跟西都长安的距离,几乎是一样的,都是相隔几百里而已,就像一个三角形,河东解县就是三角形的上角,长安跟洛阳分别是左下角跟右下角,不过洛阳要比长安距离解县近些。
关羽出生在同两朝国都,一个州部的河东郡,而且直接归属洛阳司隶校尉管辖,再提一句,司隶校尉堪比东厂锦衣卫。
关羽见过繁华,经历过世面,他在河东郡杀了人,跟现在在北京市杀了人没多大区别,所以他才跑到幽州边境地带,逃避官府缉拿。
“云长!我们兄弟陪你杀回河东郡,把你妻儿带出来吧”。
皇甫青为了得到关羽也是拼了,杀回河东郡他也真敢啊!现在可是公元181年,黄巾起义还有三年才爆发,东汉还没乱呢。
原本伤心落泪的关羽,听到皇甫青如此惊世之言,顿时抬起头满脸激动的看着他,随后却又神情黯然的起身,对着皇甫青拱手拜道:
“唉!皇甫兄弟的好意,云长心领了,只是这想法不太现实,而且此行凶险,到时候怕是还要连累了你们,特别是皇甫兄弟你,还是太守之子,万一事情泄露,到时候更是牵扯家族,为了我这么一个陌生人如此付出,不值得”。
“云长兄,虽然你我今天只是初见,但是我却感觉与你相识了千年之久,我皇甫青交友不论家世,不谈贫富,只重交心。你说为你不值得!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你的兄弟。我能说出这番话,就是认为值得,因为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当做兄弟了”。
皇甫青说这番话时,表情很严肃认真,而在座的众人,无一不被他这番言论深深感动。特别是关羽,恨不得现在就剁鸡头跟皇甫青拜把子,人生能得一这样的兄弟,实属难得。
“我!我……”。
关羽一时间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这时候的张飞见关羽感动的不能言语,还以为他同意了去河东郡呢!于是说道:
“要带回嫂夫人,咱们得有个详细的计划,首先不能露面,要不然咱们就算把人带回来了,也全都得玩完,其次路线得规划好,进军路线可以不用规划,但是撤退路线必须计划好,最后咱们撤退后,去哪?我这张家庄虽然远离洛阳,但是人多眼杂,云长兄一人在这,来去自如,可是一旦嫂夫人跟侄儿也来了,那就不太好走了”。
谁说张飞胸大无脑的,站出来,看看,人家老张这思路,绝对头脑清晰,进退有度啊。
“前面两条都好办,就是这个退路却是是个问题,益德兄弟,你交友满天下,可知道有什么地方能不被官府管制的吗?”。
在座的不是将才就是帅才,虽然年少,但也已经初露锋芒,此时说话的正是高顺。而张飞被高顺问后,只是摇了摇头道:
“地方是有,可那却不是汉境了,云长兄会去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关羽,而关羽则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