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格拉巴克,“万毒蠕虫”的尸体早就凉了,开肠破肚,又大又恶心的内脏流了一地,剧毒的血液四处横流;它们在毒害着“巢宫”里的菌毯,发出可怕的“滋滋”声。
&esp;&esp;空气中,混沌灵能的“臭味”正在散去,大厅再次变得清新了起来。
&esp;&esp;这本来是收获的时刻,是龙躯大嚼猎物尸体,享受源质大餐的时候;然而林登万却对格拉巴克的尸体失去了兴趣。
&esp;&esp;格拉巴克并没有愧对“万毒蠕虫”的称呼,它的毒性不仅仅存在于毒牙和尾针;剧毒化合物已经渗透进它的每一条肌肉、每一个细胞之中;甚至连它的灵能特征,也带上了类似“毒”的属性。
&esp;&esp;虽然大部分时候,格拉巴克的灵能会被防御力场挡在体外;但一旦它的灵能侵入猎物体内,就会不断的分解破坏,甚至让猎物体内的灵能回路陷于紊乱。
&esp;&esp;严重的时候,猎物甚至会当场爆炸。
&esp;&esp;这项能力,甚至已经有点星灵高阶圣堂武士的“灵能反馈”,加上幽灵特工的“ep震荡”的意思了。
&esp;&esp;能让“白球”都中毒的怪物,确实可怕,哪怕是死了都很可怕!
&esp;&esp;所以,无论对于林登万这样的虫子,还是灵能生物;格拉巴克的血肉,是可怕的毒药,足以为向贪婪的猎手复仇!
&esp;&esp;没错,林登万和赫萝是赢了。
&esp;&esp;龙牙切断了他的喉管,狼爪扯断了他的尾针;但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这两只强大的“怪兽单位”都中毒了。
&esp;&esp;不过赫萝是混迹北方多年的“老江湖”,她很了解格拉巴克,深谙它的可怕;所以当狼牙咬住“蠕虫”的尾部时,赫萝尽量避开了毒性集中的部位,选择了血肉较少,骨骼较多的部分。
&esp;&esp;虽然有点难啃,但再怎么也比被毒死好;最后,她虽然也中了“蠕虫”之毒,但受到的伤害也只是头晕罢了。
&esp;&esp;与贤狼赫萝相比,林登万就有点……作死了。
&esp;&esp;讲真,当他侦测到格拉巴克的时候,林登万心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惊喜”,其次才是对仇敌的憎恶。
&esp;&esp;“哎呀!又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来给我送源质了!我大迦勒底虫群的伟大复兴又要向前迈进一大步了!喵哈哈哈哈!”
&esp;&esp;“源质贪婪症”当场发作了,林登万不管格拉巴克的血肉有毒没毒了,也不鸟赫萝焦急的警告,自顾自的开始收集源质了。
&esp;&esp;包含源质的“氨基酸”和“碱基核苷酸组”并不能直接从蛋白质的包裹和保护中直接提取,哪怕用灵能也很难做到。
&esp;&esp;最好的办法是用适度的酸性液体打散蛋白团,用灵能拆解牢固的化学键,小心翼翼的将细胞膜剥离;灵能将随着“医疗病毒”一起,像手术刀一样深入微观,一条一条的品尝线粒体和细胞核中包含的奇妙奥秘……
&esp;&esp;在微观上看来,采集源质的过程有些高大上,但宏观上的表现就简单多了——林登万从格拉巴克的尸体上扯下一大块肉,“啊呜”一口吞下肚。
&esp;&esp;然后他毫无悬念的中毒了。
&esp;&esp;四脚朝天,口吐白沫。
&esp;&esp;在异虫的作战单位里,虽然也有“腐化者”、“飞蛇”和“污染者”这样的移动毒素制造机,但它们都经过了“制式化”的遗传改良,产生的毒素大多趋同;这些“标准化模块”生产的毒素,对于分析新式毒素、产生“靶向抗体”的帮助并不大。
&esp;&esp;当然,这并不是说林登万只有被活活毒死的份,作为连星际辐射都能抗住的利维坦残躯,哪怕格拉巴克的血肉再怎么毒,甚至就算被格拉巴克的尾针刺中脑门,林登万也完全不怕。
&esp;&esp;倚仗着林登万的“多灵魂并行思考回路”,格拉巴克的毒性是一定会被完全解析、针对的;“靶向抗体”或“中和素”的出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esp;&esp;只是,解析、合成抗体需要时间;在这段产生抗体的时间里,林登万就惨了。
&esp;&esp;不光是龙躯,就连躲在龙躯里的本体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修长的龙躯瘫倒在地上,腿脚还不住抽~搐着;巨龙的双眼紧闭,体温升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赤色的血泪,从巨龙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esp;&esp;症状看起来非常吓人,强大的巨龙就像一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小猫,弱小可怜又无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但实际上,呼吸急促也好,体温升高也好,都不是中毒反应;相反,那是林登万在自主加速新陈代谢的速度,以加快对源质和毒素的解析。
&esp;&esp;总之,他这副快要“当场去世”的德行完全是自作自受的结果。
&esp;&esp;不过在外人看来,这条巨龙就很惨了。
&esp;&esp;比如赫萝的视角就是这样的:英勇的巨龙以力量和智慧战胜了邪恶的蠕虫;然而强大的巨龙可以战胜可怕的敌人,却无法战胜龙种那贪婪的进食的本能,吞下了美味的毒药。
&esp;&esp;现在,他正在经历另外一次战斗——和死神的厮杀!
&esp;&esp;而巨龙战斗的一切,付出的这一切牺牲,都是为了保护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