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怕了?”
陈成栋脸上的肥肉抖了几抖,犹犹豫豫地道:“这东西……怕是戴小楼这个二品丹士不可能炼得出来吧?大哥你是从哪儿得着的?这要是用出去,会不会犯了众怒?”
陈东升闻言哂笑一声,反问道:“众怒?难道我杀了陈横江,篡夺家主之位,就不犯众怒了?”
陈成栋闻言错愕。
陈东升伸手接过那个小瓶子来,淡淡地道:“老四,你记住我今天这句话,胜者王侯,败者寇啊!为了家主之位,再大的风险,都是值得的!只要事后把消息一控制,那些容易多嘴多舌的人都杀掉,那么事实究竟怎样,还不是由得咱们自己说了算?”
顿了顿,他又道:“只需要三个时辰,就一切都可以定下来了。事实上你也知道,老二他从小就胆大心细,不是普通之辈啊,除了这东西之外,你我,根本就制不住他!”
陈成栋闻言似有所悟,又看了一眼陈东升手里的那个小瓶子,他眼中有厉芒闪过,最后点了点头,道:“大哥说得对,小弟受教了。”
说完了,他指着那小瓶子,问:“这东西,能确保让二哥吃下去?”
陈东升点点头,道:“放心吧,为了这张底牌,你大哥我已经准备了十年了,绝对不会失手的!”
陈成栋最终点点头,肥胖的脸上终于露出平日绝对看不到狠辣,道:“那就好,那就他娘的豁出去,干了!”
*********************
等到陈成栋走了,陈东升才转回身来,看着陈吉,低语道:“你莫要觉得你四叔痴肥蠢笨,其实若论心机,十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以为他猜不到陈横江在装病么?但是,他就能装不知道!”
陈吉闻言悚然而惊,垂首应是。
陈东升叹了口气,这才又问道:“让你一直留意那几个天元宗弟子的行踪,有他们现在的确切消息么?”
陈吉闻言一抬头,赶紧道:“有,我刚到家,就有人来禀告,说是他们师兄弟一行七个人,刚进了福喜楼,想来中午是要在那里吃饭?”
陈东升点点头,道:“好!”
扭头看看陈吉,他道:“上古之时,就有大剑客范睢曾曰:远交近攻,国之道也。现在,咱们也要双管齐下了,走,现在就跟爹一起去会会那个曹彬!”
*********************
陈府,陈昂的小跨院里,陈昂正在全神贯注地修炼九龙撼天拳,而高灵儿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正房檐下,手里犹自托着绣到一半的鸳鸯枕套,心思眼神儿却已经全都飞到了院中挥汗如雨的陈昂身上。
大冷天里,陈昂打着赤膊,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随着他的动作,那胳膊上的血管小蛇也似起伏,不一会儿就看得高灵儿目眩神迷,双颊如染。
最近这两天,陈昂一直都躲在自己的跨院里苦苦的修炼。
院门紧闭,高灵儿更是在里面上了门闩,只是早午晚三顿饭时,她会出去取了饭来伺候陈昂饮食,其余时刻,便关起门来,两个人自成天地,府中上下,并无人察觉这栋小院的异样。
陈昂会早起练拳,上午修炼九龙撼天诀,下午则是钻研那九龙撼天拳,闲暇时刻,他甚至还有心思同高灵儿品品茶说说笑话。
这两天的时间里,他的九龙撼天诀进境飞速,虽然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眼看着自己体内的劲气一天天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便好似一场又一场的春雨之后,河水陡然间便暴涨起来,那种越来越强大的感觉让陈昂连续两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眼下的情况,陈昂恨只恨自己现在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躲着,不敢泄露了行藏,所以即便是处身在自家小院里,往来并无人迹,却仍是担心弄出太大的动静来会惊扰了他人泄露了消息,所以也就无法畅意的施展一番。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是像一个贪玩的孩子骤然得了有趣的新玩具一般,这几天里,几乎是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修炼九龙撼天诀和九龙撼天拳上,而且乐此不疲。
不过,一连练了两个时辰之后,即便以陈昂的超强体质,也是不由得感觉到一丝疲惫,他这才缓缓收势,停下了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