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昂觉得自己跟姜瑾这等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几乎没什么可聊的,便很快就沉默地转身走回大堂。
而姜瑾本来还准备了很多诘难的问话,却被迫就此打断。
而当他们回到大堂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堂内的气氛比之刚才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陈昂离开的时候,大堂内唇枪舌剑,王子服与姜奎之间正在彼此角力,而当他回来,却发现加上自己的老爹陈横江在内,三个人正在把酒言欢。
正在帮陈横江筛酒的姜瑜还抽空递过来一个苦笑的表情。
因此陈昂知道,三家分杨的谈判,已经结束。
而很显然,城主府姜奎已经参与了进来,最终的结果是皆大欢喜。
果然这个时候陈昂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听见姜奎道:“此事我会尽快上表朝堂,想必年前定有好消息传回来,一俟令弟陈横澧回到单父,大约就可以直接就任单父城守备一职了。”
陈昂坐回去,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笑了笑。
他知道,局势到了这一步,连姜奎的城主府都已经确定会参与进来,单父城杨氏家族,已经肯定要被就此除名了。
时间,只在三日之内。
***
事情谈妥之后,大家的关系立刻就变成了同一阵线的盟友,再次举杯的时候,毫无疑问大家就都爽快了许多。
而身为半个主人,姜瑜也是频频的举杯邀饮。
不过陈昂不愿多喝,很多时候便都是沾唇就罢。
然而,眼看一场酒宴就要在彼此满意的笑容和酒意中结束,却是在最后时刻变故横生。
姜瑾手把长剑,突然迈入大堂,吓了众人一跳。
姜奎第一时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面带不悦之色,喝问道:“瑾儿无礼!谁准许你进来的?还不快给我退下去!”
别处不知道,至少在大鲁王朝的绝大部分地方的大小家族之间都有这么一个习俗,那就是赴宴不带剑。
带剑登堂,本身就是对其他人的一种威胁,对于主人来说,更是形同挑衅。
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带剑不带剑根本没多大区别,高手也并不是普通人多了把剑就能随便威胁的,但剑这种兵器,号称天下兵器之祖,在宴会这种场合,显然它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作用。
而此时,整座大堂内所有人都是手无寸铁,姜瑾却是突然带着剑闯进来,自然也是下意识的就叫姜奎吓了一跳。
他倒并不害怕自己的女儿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只是担心姜瑾这样带剑登堂,会让陈横江和王子服心中产生不好的联想。
要知道,现在可是在他的府上,带剑登堂的又是他的女儿!
毕竟他可是拿出了好大的一块利益,这才换来了与陈王两家携手分食的权力,这时候可不想因为姜瑾的一次轻率挑衅而导致功亏一篑。
但此时姜瑾闻言,却是根本连理都不理他。
迈步入堂,她直奔陈昂,在陈昂身前五步站定,她微微仰着下巴看着陈昂,道:“陈昂,听说你十七岁就已经是内势境界的高手,今日难得宴会,不如请你指教我一番如何?”
顿了顿,似乎是害怕陈昂会拒绝,她又自以为聪明地补上一句,“我今年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却才只是刚刚突破神力境界而已,你这个内势境界的高手,总不会连我都赢不了吧?”
她这番话一说,还不得陈昂说话,姜奎就已经第一个反映了过来。
姜瑾是他的女儿,虽然最近些年在身边的时间并不算多,但若论了解,谁能比得过他这个父亲?
这时候听见她这么说,姜奎立刻就明白,一定是这小丫头脑子里那股子奇怪的优越感又在作祟了!
虽然只是出身姜氏远支,但是就连姜奎自己也是以姜氏子弟自居且引以为傲的,所以,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也以此为傲,身为贵族子弟,就是要有一份贵族子弟独特的骄傲。
但问题是,那也要看是对谁!
当你面对的是一个年仅十七岁就已经拥有内势境界的实力,摆明了潜力无穷的少年英杰的时候,这狗屁一样的贵族子弟的骄傲要来何用?
只好坏事罢了!
想到这里,姜奎真是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