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内,南原城内所有的古董店和珍玩馆都被调查过了,最后,谌言来到了文苑会馆。
其实,刚开始他就想到了这里,不过,一遇到事情就去求司徒瑞的话,总显得自己太没有本事了。
司徒瑞也是皇族,其实,他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叔,比起那个喜欢舞文弄墨的大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除了喜欢读书之外,他对天下的事情都很很感兴趣。
在南原城,如果连司徒瑞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另一种是,这件事情是司徒瑞做的。
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管任何人怎么问,都是不会说的。
谌言走进文苑会馆的时候,司徒瑞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一样精巧的机关,走近了却发现,是一只竹蜻蜓——是一直外表和蜻蜓一样用竹子做的蜻蜓,不是简单的三个竹片;竹蜻蜓身上有四个薄薄竹片做翅膀,眼睛、尾巴和身体都惟妙惟肖,微风一吹,须尾乱颤。
“这样的东西能飞起来?”谌言坐在另一边问道。
来到这里就不用客气,因为陌生人,是走不进这个会馆的。
“有风的时候,自然没问题,其实飞鸟也是御风而已,人学会了御风,照样也可以分起来。”司徒瑞停下来修缮工作,拿起来放在手心看了看,果然是精致十分,让人爱不释手。
“飞一个看看。”
司徒瑞一笑,托着竹蜻蜓的手一松,说道:“你看,这不是飞起来了。”
谌言内心不由得惊奇!竹蜻蜓竟然如同静止一样停在半空中!只见轻风徐来,竹蜻蜓震动着两片薄薄的翅膀,借助风带来的气流,在空中保持稳定的静止,就如同真正活着的蜻蜓一般!随着风力稍强,竹蜻蜓突然移动了一点,飞的越来越高了。
司徒瑞有点遗憾地看着越飞越远的竹蜻蜓,叹了一口气:“那一个做的还很不完善,飞走了以后,就再也飞不回来了。”
“如果你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治理国家上,或许大尧国早就称霸四方了。”谌言一笑坐下来说。
司徒瑞嘴角一挑:“你说这种话可是有点大逆不道,万一被太子的人听去了,会死的很惨的。”
听到司徒瑞的话,谌言禁不住大笑一声:“哈哈,我不怕,你这个地方如果有奸细的话,恐怕死的会更惨吧。”
两人相视一笑,进入会馆的里面叙谈。
文苑会馆一年四季都有人在监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进来,司徒瑞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那些皇宫里的间谍有来无回。
“女儿红……你知道今天我要来。”谌言打开桌子上的一坛酒,闻了一下,是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
“我的好酒已经不多了,你省着点喝。有什么事情也快说,我还要去做竹蜻蜓。”司徒瑞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就在司徒瑞坐定之后,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
“王浆盂。”
听到“王浆盂”这三个字,司徒瑞放下了茶碗,然后沉吟了一下,脑海里似乎在飞快的搜索者关于这个东西的影子。
司徒瑞看向谌言:“是不祥之物,问它作甚?”
谌言说:“的确不详,我一个朋友因为这件东西险些丧命,我要查出来幕后的黑手。”
司徒瑞愣了一下,说道:“我才得不错的话,你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除了訾风之外,有哪个的男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的断袖之名可是人尽皆知。”司徒瑞哈哈大笑。
谌言脸上稍有不快,却又无可反驳。自己不愿意成亲,也难怪别人会有这样的猜测。他不成亲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身为大将军,年年打仗远赴边关,万一马革裹尸的话,岂不是要害的别人成了孤儿寡母?而且,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她,究竟算不上,自己也说不清楚。
“司徒,我没有心思开玩笑,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司徒瑞收回笑容,手里拿着茶碗缓缓地说道:“王浆盂,其实应该叫做蜂王琥珀才对。据说原产自西域各国,其实是大谬。西域花草甚少怎么会有蜂群?更不会有什么蜂王了。那些东西都是在孔雀河改道的时候冲刷过去的,追溯千年之前,恰巧有蜂王被松脂水晶之类的封存,变成琥珀。”
谌言有些奇怪,问道:“就算是琥珀,也不会找来蜂群的,可是。。。。。。。”
“一般的自然不行,如果恰好那只蜂王在休眠的时候变成了湖泊,等它醒来之后,就不同一般了。蜂群都是群体性生存的昆虫,活的年代越久,就越接近神一样的级别,它所分泌出来的王浆就越能够吸引同类。”司徒瑞说道。
“可你刚才却说,它是不祥之物,什么意思?”
司徒瑞一笑,说道:“该死的不死,必然成为祸害。这种湖泊在西域都是当作陪葬品的,之后到了大尧国才有人当成宝贝整天藏在家里,你说,是不是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