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害什么臊呀?”
老万站一边瞅着,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问道:
“她是咋的?”
郭全海移开噙在嘴里的烟袋说:
“没啥,白大嫂子逗乐子。”
老万没有往下问,就挤出去通知别的小组去了。屋里郭全海说道:
“有一件事,咱们是不能干的,得你们动手。”说着,就把萧队长的通知告诉了她们。白大嫂子冲大伙叫道:
“老爷们都上外屋去,光妇女留着。”
刘桂兰早挤到外屋,把杜善人家的妇女都带进来,杜善人的小孙子也跟进来了。男人和小嘎都到外屋里去了,炕上地下,光留着白大嫂子和刘桂兰,外加一些卖呆的娘们。白大嫂子说:
“自己说吧,金子搁在哪?”
杜善人的女人坐在炕沿上说道:
“哪有金子呢?家有黄金,外有戥子,像我们这庄稼院的人,哪里来的金子呀?”
刘桂兰接口说道:
“你没有金砖金条,也有金镏子。”
“哪有那玩艺?”
白大嫂子扭过头去,瞅着杜家那位瘦成麻秆似的低着头的二儿媳,含笑说道:
“你说吧,你婆婆的金子搁在哪?她的金子都是留给他小儿子的,你也捞不着,干脆说出来,免得沾包。”瘦麻秆子连连摇头说。
“她没有呀,叫我说啥呢?咱们家有钱都置了地,底根儿没有过金子。”
白大嫂子又回转头来,冲着杜善人的小儿媳,叫她说出她婆婆的金子来。这个妇女,才十九岁,胖得溜圆,长一副白瓜瓢脸庞。这时候,她笑着说道:
“她金子搁在哪儿,咱哪能知道?”
她婆婆瞪她一眼,瘦麻秆子也冲她做出威胁的气色,白瓜瓢脸慌忙改口道:
“她没有金子,咱们家底根儿没有过金子。每年余富的钱,都置了地。”
这和她妯娌说的一样,只是句子倒了一下。白大嫂子和刘桂兰和别的妇女都笑起来,外屋老孙头问道:
“笑啥呀?抠出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