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雀崽子,人没有说词。”
人堆里又乱哄哄地吵嚷起来了。主席团的人用烟袋锅子敲桌子,可劲叫道:
“静一静,别吵吵,小猪倌排第三号,老初挪到第四号。谁还有意见?”
话没落音,白大嫂子从外屋的南炕上跳下,脸冲妇女们说道:
“姑姑婶娘,姐姐妹妹们,”
一个叼着烟袋的男人岔断她的话取笑她道:
“哟,瞅她妇女的立场多稳,光招呼娘们,咱们男人就不拥护她。”
另一个人说:
“咱们男子汉可别那样小气。”
第三个人说:
“别吱声,听她说啥?”
白大嫂子接着说:
“咱们掌柜的,早先在呼兰受训,如今调双城工作,这回回来,又去抓差。‘满洲国’他是个懒蛋,靠风吃饭。打工作队来,他变好了,人也不懒了。”
一个男人声音打断她的话说:
“老头卖瓜,自报自夸。”
白大嫂子扬起她的像老鸹的毛羽似地漆黑的眉毛说:“怎么是自报自夸?你混蛋!”
那人调皮地笑道:
“说老头呀,不是说你老娘们。”
主席挥手道:
“静一静,听她说完。”
白大嫂子接着又说道:
“我们掌柜的,头年当武装,往后当治安,整天整宿忙工作,家也扔了。”
主席团说:
“白大哥的工作好,都没二话吧?大伙评评大嫂子人品。”妇女堆里冒出一些声音说:
“都挺好的。”
“人也能干。”
“粗活细活,都不大离。”
男人堆里有人说道:
“就是嘴不让人,心眼儿倒没啥不好。”
又有人提议:
“白大嫂子是贫农。得先雇后贫。”
主席团临时合计一会,就宣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