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潇目光有些远,挨过吗,家里没失火之前是没挨过的,那时候家境殷实,便不算大富大贵,吃喝自是不愁的,后来失了火,什么都烧了,她娘一急之下病的起不来了,她硬着头皮上亲戚家去借银子给娘治病,平常走动的格外热络的亲戚,到那时都翻过脸来,瞧见她先说家里多苦多难,最后打发要饭花子似的,给她几个钱,再上门,便不见了。
逼的实在没法儿了,只能忍着羞臊去明彰家里借钱,没见着明彰爹,倒是明彰的娘,把她唤进去……
时潇现在想起来都觉难堪,别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时潇那黯然的样儿,叶驰会错了意,以为他媳妇儿挨过饿呢,一想到他小媳妇儿受罪,就跟着心疼。
一心疼,就没想那么多,一伸手拉了时潇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保证让你过好日子。”
时潇一愣,急忙甩开他,脸都红了,瞪着他道:“说话呢,动什么手,当我是什么人了,由得你轻薄。”
叶驰忙道:“那个,我就是一时情急罢了,做什么这么小气。”
时潇气结,这是小气的事儿吗,男女授受不亲,这厮当自己是他那些相好的不成,恼上了,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出去了。
叶驰这个郁闷啊,伸手打了自己的手背一下道:“叫你忍不住,把你媳妇儿惹恼了吧!”
得禄一进来就见他家爷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挠了挠头,虽说不知道他家爷怎么了,可瞧那脸色倒是好太多了,心里松了口气,让身后的小子把从府里的拿来的铺盖搬进来,刚要放炕上,叶驰嫌弃的道:“谁让你拿被子来的,这儿不是有吗。”
得禄扫了眼炕一头的被子,背面都旧的不成样子了,他家爷身娇肉贵,哪里睡得惯,便道:“怕爷睡不惯呢,也不知爷什么时候回府,索性把铺盖搬来了。”
叶驰一瞪眼:“谁说爷睡不惯,赶紧让人拿回去,让我媳妇儿瞅见,不定把她的被子要走了。”
得禄没辙,只得让小厮又拿了出去,就听他家爷道:“你一会儿去粮食铺子跑一趟,捡着最好的米面,一样儿送五百斤过来,爷在这儿横是不能白吃白喝。”
得禄眼睛都直了:“那个,爷,爷啊,你知不知道五百斤有多少,就算咱们府上下一百多口子人,也没说一下要五百斤米面的,一袋子五十斤算,五百斤米,五百斤面,那就是整整二十袋儿,就算送过来,就这小院儿往哪儿搁啊。”
叶驰哪儿有这概念啊,就是刚听见说他小媳妇儿挨过饿,又尝了回那干的掉渣的杂面饽饽,恨不能一下都找补回来:“多了?那送少点儿,一样送一百斤过来,还有,你去郊外的砖窑上,让他们明儿送一车瓦过来。”
得禄愕然:“爷说的是房上的瓦?”
叶驰没好气的道:“废话,还能是什么瓦,得亏昨儿晚上是爷在这屋儿,要是我媳妇儿,那弱巴巴的身子骨,不定得病多少日子呢。”
得禄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劝道:“你可刚好点儿,快别折腾了,您要修房子还不容易吗,奴才一会儿去城根儿底下找上十来个泥瓦匠,让他们明儿一早过来,不到半天儿就能把房子修好,哪用得着爷动手呢。”
叶驰给了他一巴掌:“你傻啊,找泥瓦匠能显出你家爷的本事啊,我媳妇儿可跟这儿眼巴巴的看着呢,爷要是表现好了,我媳妇儿一瞧爷这般能干,连房子都会修,说不准心一动,就瞧上爷了呢。”
噗……得禄险些没喷了:“爷啊,照您这么说,直接嫁个泥瓦匠不得了吗,干嘛非得瞧上您啊。”
“让你去就去,少他娘废话,泥瓦匠有小爷这么玉树临风吗。”说着下了地,对着屋角接雨水的破陶盆照了照。
得禄没法儿,反正爷自打碰上这丫头就开始魔怔了,做出啥荒唐事儿来都不新鲜,要得禄瞧,他家爷这就是白费劲儿,多少心思出来都没用,就那丫头,别瞧软巴巴的,骨头缝儿里长倒刺儿呢,爷想顺当着抱回去,哪那么容易。
若依着自己,这种丫头就得来点儿直接的,先抢回去,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往哪儿折腾,就不明白,以往爷那霸道性子哪儿去了,怎么一遇上这丫头就软的跟个小娘们儿似的了。
自然,这话不能让爷知道,爷要是知道,非一脚踹死他不可,得咧,爷怎么吩咐怎么办吧,啥时候折腾腻歪了,啥时候就消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算是现代文《婚过去后》的古代版吧,虽说是古代版,人名一样,情节脉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欣欣尽量写得轻松好看一些,希望亲们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