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脸上挂着平静的笑意,和符雍公主容莺歌站在一起,容莺歌的表情对比起来,容莺歌显得更开心,至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在别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容莺歌低下头来,敛起的眉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嫁给五皇子不会幸福,她也知道五皇子有了心上人便不会把心放在她身上,她更是知道,除了五皇子,她,无人可选。
要嫁给一个分量不轻不重的皇子,不然她就会失去作用,要嫁给一个好相处的皇子,至少可以保证自己在异乡得以喘息。
多番探查之下,唯有五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已有了封地和正侧妃。
六皇子虽还居住在皇宫,但年岁尚小。
四皇子为人阴险,此人一百个心眼,像狼一样,可以为了一个目的蛰伏,直到达成目的,这种难缠的人会时刻盯着身边的任何东西。
而太子,东璃君主从一开始便帮她划掉了这个选项。
五皇子要为自己的皇子身份负责,她身为公主,当然也是要对得起自己公主的身份。
远嫁异乡,是使命,是无可奈何之事,是她自己决定的事。
她要,把七皇弟完好无损地送回去,现在的符雍需要他。
闹到了深夜,宫宴散去,一对新人回到他们的府邸,婚房内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坐在窗边的新娘子始终等不到新郎说话。
五皇子取下身上的配饰,坐在桌边拿起桌面上的合欢酒,不发一语便自己默默地喝了起来。
容莺歌微微抬起头,珍珠帘下,月白纱后,她露出一抹略微苦涩的笑容。
不是为自己不受夫君待见而难过,而是为了自己今后的一生都将在这冷冰冰的宅邸里消耗殆尽而难过。
被关入金色笼子的小鸟,没有人怜惜,没有人关心,往后余生,孤独相伴。
顾若水坐在马车内,撩起窗帘看了眼外面的缺月,自语道:“虽说洪嫣然嫁给五皇子的话或许可以避免容莺歌步入旋涡,不过嘛,总归要嫁一个皇子,五皇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她放下窗帘,有些感叹,庆幸自己只是一个臣女,她何其有幸。
未生在穷苦劳碌的农家,为生存奔波胆战,也躲过高墙之内尔虞我诈没有真情的皇家,生在普普通通的还算作富裕,衣食无忧,较为自由的小圈子。
“洪二小姐与五皇子不是两情相悦吗?”齐栗甜有些不解,之前一直有传闻那两人出双入对,跟糖粘人一样。
顾若水嗤笑出声,说道:“在没有任何苦衷的情况下,你会不愿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
齐栗甜思考了一下,她当然愿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这个答案肯定不是小姐要的答案,小姐会问出这种有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那就是说,“洪二小姐有自己的苦衷?”
顾若水收回冷笑,这次的笑容随意了许多,她伸手摸了摸齐栗甜的头发,“小栗子啊,你还是把那个女人想得太好了,那女人可没有苦衷,但她有烦恼。”
齐栗甜问道:“烦恼不是苦衷吗?”
“她的烦恼可不是什么苦衷,她烦的是嫁给了五皇子后会影响她的目的。”,顾若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地儿了,她一边下车一边继续说道:“再者,她不喜欢五皇子,你看不出来,说明她演得还是挺成功的。”
马车边上站着的齐力天伸出手,让顾若水把手搭上去。
好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细节了,顾若水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这都是,伊凉木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的缘故,齐力天虽然不想听,但是苍蝇嘛,你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嗡嗡的烦人声音。
伊凉木那小子整天嘚瑟自己对偶像有多用心,在他面前嘚瑟,既然如此,他就试试,他可不比伊凉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