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十岁上下,容貌与大符、二符并不相像,应该就是杨氏所生的小符,历史上赵光义的继室,三十五岁便撒手人寰,赵光义继位后追谥为懿德皇后。
幼儿应是符彦卿次子符昭愿,现在不过六七岁。
二符领着幼弟幼妹上来与郭荣见礼。
瞥见一旁的郭宗谊正看着自己,不禁羞红了脸,朝他福了一礼,问候道:“见过皇长孙殿下。”
声音细若蚊吟,郭宗谊连忙还礼,一旁的小符好奇打量着他,脆生生问道:“你便是皇长孙吗?你生得真好看。”
童言纯真,引得众人大笑,郭宗谊闹了个大红脸,退至一边。
郭荣请符彦卿上了自己的车驾,其余人各自上车,向节度署衙赶去。
郭宗谊留下殿后,站在城门,细细等着符彦卿的车队进城,他数了数,符家的家当足足拉了八十多辆大车,光鹰、犬就装了五车。
不算侍卫,仆从就三百多号人,不禁令他感叹,符家底蕴之深厚,远非常人能比。
及夜,节度署牙内灯火通明,丝竹慢慢,歌舞翩翩。
郭宗谊与符昭信同坐一席,看着堂下舞女的曼妙舞姿,问一旁的符昭信:“符君,这些舞女都是你们家里养的?”
郭威性节俭,郭荣也不喜铺张,许多豪族蓄奴蓄伎之事,在郭家从未有过。
“不错,若殿下喜欢,我可替家父作主,送您一支。”符昭信眼珠子似是粘在领舞的舞姬身上,一边打着拍子,一边道。
“不必不必,我对歌舞并无兴趣。”郭宗谊连连摆手。
符昭信停下来,扭头问道:“殿下可有婚约?”
“自是没有。”
“殿下可有喜欢的女郎?”
听到此问,李俞的身影突然自他眼前浮现,郭宗谊低下头,迟疑道:“也不清楚算不算喜欢,就是总会想起她。”
符昭信闻言来了兴致,舞也不看了,追问道:“是谁家的女郎,有如此福气?”
郭宗谊摆摆手:“君以后便知,以后便知。”
见他不愿说,符昭信也没有再问,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郭宗谊又坐一会儿,便起身离席,丝竹乱耳,他渡步至堂外,想图个清净。
衙署正堂前是一片开阔广场,郭宗谊负手汲步,慢悠悠的转着,冷不丁瞥见二符领着幼弟幼妹,也在堂前嬉耍。
郭宗谊远远看着二符,突然心生怜悯,这个女人在历史上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如果可以,让大符晚死几年,她也许不必嫁给郭荣,凭她的家世容貌,嫁个如意郎君,幸福半生。
不过她今年二十岁了,居然还未出阁,哪怕在大户人家,女子二十岁未出嫁,也极少见。
小符看见了郭宗谊,小跑着上来,仰着脑袋,怔怔问道:“皇长孙怎么不在堂上饮酒?”
郭宗见她生得可爱,忍不住在小符脸蛋上掐了一把:“我不喜饮酒,也不爱看舞蹈。”
小符啊一声轻呼,脸红红的低下头,哼唧几句,跑回了自家姐姐那里。
二符朝他颔首示意,郭宗谊拱手,遥遥一礼,到别处转去了。
更不能让小符嫁给赵匡义,有他在,符家休想两头下注。
郭宗谊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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