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路帆仰头吐了个眼圈,单手提起凳子往后边靠了下,勉强把腿伸开。
“那你叫我过来?”话没说完,意思显而易见,眼神里包含着一切情绪。
“那会儿刚睡醒行吗,就感觉感觉世界有点崩塌。”接着低头吃面。
“跟我有关系?”
“兄弟受了情伤你连管都不带管?”
“我为什么要管?你受的女人伤还少?”
杨路帆一语中的,one这小子总归是有点情感受挫的小事,偏偏他这外形还爱招女人。
“得得得,你的面钱算我的行吗?”
最后妥协。
杨路帆仰头干笑,似是浓烟吸进了喉咙里,辛辣感上涌,麻,进而咳了几声。
一根烟,几句话的功夫燃尽。
牛肉板面上来,跟着易拉罐装的啤酒一起。
拉开易拉罐拉环,呲一声响,气泡上冒。
“今天几号?”杨路帆问。
“好像二十八号。”
对面那人嗯一声,破一双一次性筷子,挑起碗里热气腾腾的面。
“你那词改的怎么样了?”
“总觉得差点意思。”
“看你这几天烟抽的挺频繁。别到时候词没改好,烟戒不掉了。”
啤酒下肚,男生信誓旦旦地说怎么会。
……
白日里烈日当空,强光明晃晃地直射,热气弥漫,往人身上乱撞,一瞬间将人全部包裹。
高楼里,电梯半部分是玻璃构造,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棵棵分明的树木,叶子被晒得都已经打了卷。电梯快速升高,远离地面,已然分不清种类的树成了绿油油的一片。
电梯到站。
高琼出了电梯,轻车熟路地向左拐,在一间休息室门口停下,刚刚推门到一半,里边的嘈杂声就顺着门缝涌了出来。
“一张大王嘿!再带一个小王!”
“操,你他妈居然有王炸!白槿禾,你管他啊!”
“管不了。”
“”
“接着一个三!诶!赢了!给钱给钱!”
“靠,你他妈”
不怎么大的休息室里闹闹哄哄,兴许是几人等的耐心全无就来起了斗地主,不过看样子,这斗地主来的并不是那么开心。
“接着来!接着来!”
“滚!来你妈!”
高琼进来故意用力关了门,正对着门口的那人听见门响猛的抬眼,火急火燎地喊她“姐,你可回来了!饿死了!”他这一声连带着沙发上的那人都抬眼看向门口。
说话的这人就是one,本名许楠林,二十出头的年纪,比高琼还小几个月。在舞台上看着那叫个不近人情,那是要多禁欲就多禁欲,再加上人家身高腿长,压迫感拉到满。但实际上,下了台,就是一阳光大男孩,实打实的话痨,什么话题都能聊,插科打诨样样不差。
“我看你可不怎么饿,还有力气说脏话呢。”高琼说话没带什么感情,却带有莫名的威慑力。
one这人没什么特别大的缺点,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没准哪句话就带出句脏话。
一个公众人物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脏话?
于是公司就专门为他出台了一项规定:凡是一周之内许楠林先生说脏话次数超过规定,随即对其进行罚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