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鹤慌了!就在姜独鹤出手的瞬间,一股强大到让他感觉窒息的无形压迫袭来!付云鹤不敢有任何行动,因为他感觉若自己有异动,必会当场身死道消!他抬起眼眸,再不复刚刚的气定神闲,凝重地看向沈少游一行人。张芷兰、绿竹和常丰站在原地,沈少游已经挡在张路身前,和姜独鹤战成一团。战斗,是对实力最好的磨炼!沈少游体内,充沛的无极灵力滔滔不息,他的一招一式间都带着强横无匹的力量。尽管仅仅是筑基初期,但由于无极感应诀压缩的特性,沈少游的灵力强度丝毫不亚于筑基中期!音爆声成串地响起。姜独鹤也不遑多让,作为筑基后期的剑道高手,他一身修为扎实无比。“天韵剑诀!”
姜独鹤低喝一声,长剑上浮现淡淡的七彩波纹。天韵,观天地气象而生!这是一门地阶剑法,也是姜独鹤最大的杀招。沈少游立刻抽身而退,他从对方的剑招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姜独鹤的实力,比同是筑基后期的幽魂宗丁乙强大许多!他的剑稳准狠,飘逸中又带有一丝锋锐,方才的交手中,沈少游的衣服已经被他划开了几处。“哪里走!”
姜独鹤欺身而进,一剑向沈少游刺来。这一剑,剑身竟似被霞光照亮,沈少游只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远处的张芷兰却惊呼出来。“小心!”
在她的眼中,长剑片刻间便刺到了沈少游身前一丈处!快!姜独鹤的剑招是沈少游目前见过的修士中最快的!尽管神念捕捉到了书生剑的身形,沈少游却觉得自己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就在长剑的剑芒即将刺进沈少游前胸的瞬间,一道透明拳罡忽然涌现将其死死挡住!沈少游双拳抵在前胸,催动无极灵力外放形成了护罩。姜独鹤脸上露出抹不屑的笑容,身形一闪,一道剑光从沈少游右侧斩来。“好快!”
沈少游心中暗道,脚下灵力涌动,向后弹开。姜独鹤手腕一抖,一片绚丽的剑光展开,道道锋利的剑气斩向沈少游。“来得好。”
沈少游大喝一声。既然速度比不上对方,那就以不变,应万变!沈少游在原地站定,神念全力所锁定书生剑鬼魅般的身形,无极灵力凝聚在双拳之上。“呯呯。”
沈少游的拳罡不断与书生剑的剑芒对撞!书生剑越战,心底越惊。自己筑基后期的修为,竟拿不下这样个筑基初期的小子,尽管一直压着对方打,但攻击大多被挡了下来。这便是战斗的策略问题,若沈少游与姜独鹤对攻,恐怕早就被一剑刺死,但他选择了严防死守,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优势!姜独鹤自是不会给沈少游喘息的机会,毕竟昨夜韩余就死在沈少游的拳法之下。他不会笨到给对手从容施展拳法的机会。这边沈少游却越战越勇!他明白,无极感应诀、造化笔、源气这些都是自己的机缘,缘可来,亦可往!只有自己脚踏实地、不断提升才是王道。对手就是自己的磨刀石!不论何等修为,力量、速度以及对灵力的掌控都是最核心的实力!一念至此,沈少游的眼眸越发凌厉,浑身散发出无比的自信。姜独鹤虽然速度奇快,剑招频出,可自己凭借浑厚的无极灵力,说不定能耗到他灵力衰竭!远处的张芷兰一双美目牢牢系在了沈少游身上,交织的玉手将她的关切显露无疑。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沈少游拯救她的画面牢牢地印在了她的心底!“沈公子小心!”
张芷兰惊呼。因为她看到姜独鹤停在了沈少游前方的半空中,长剑上绽放出了七彩的光芒!虽然她不懂修炼,但从空气中弥漫的细小剑气上也感知到了这一剑的恐怖。姜独鹤面沉似水,他看出了沈少游的计策,于是打算一剑定胜负。就在剑势凝聚到最巅峰的时刻,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响彻四方!沈少游出手了。双拳凝聚了全身七成的无极灵力,如水波荡漾状的一道拳罡冲天而起!这拳罡有一丈宽,挟一股无敌之势,轰在了光芒大盛的剑芒之上!强劲的气流以长剑为中心猛然向四周荡开,张芷兰惊讶地看到一圈又一圈树木轰然倒下。可气流却在几人前方如春风般轻轻拂过,悄然消失!张芷兰顾不得许多,急忙看向战圈中央。光芒散去,沈少游笔挺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而姜独鹤已经摔在了地上,口中连连喷出鲜血,凄惨无比。“好!”
张路拍手称快,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沈少游竟将筑基后期的姜独鹤击败了!张芷兰也松了一口气,这时她看向了还站在原地的付云鹤。对方从开始便站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意思,表情温顺得如同一只绵羊。张芷兰和张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付家的定海神针在搞什么鬼。就在这时,付云鹤动了!他抬手甩出数道符箓,道道强大的灵力波动涌向了张芷兰,接着,他拿出了另一张泛着金色的符箓。“挪移符!”
数十丈外的沈少游瞬间看清了那张符箓,是挪移符!比起当时幽暗森林东方令用的小挪移符来,这一枚强大十倍,距离可达数十里!然而就在他祭起挪移符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刚甩出的大把符箓也烟消云散,露出了付云鹤颓丧的面庞,仿佛一下又苍老了几十岁。毫无征兆地,付云鹤突然爬在了地上。他咬紧牙关,死死地抬起头,一寸一寸地向着张芷兰几人爬了过来。张路急忙护在张芷兰身前,沈少游却淡定地结果了姜独鹤,将对方的储物戒收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向付云鹤。在张芷兰惊讶的目光中,付云鹤慢慢爬到了他们几人身前,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脚下。“前辈,可否高抬贵手!”
付云鹤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啊!”
“怎么会!”
绿竹惊叫起来,她看到付云鹤竟匍匐在常丰的脚下。常丰面色不变,而是抚着胡须温和地看向张芷兰。“岸芷汀兰,看来你父亲始终忘不了当年在碧水湖边的秉烛夜游啊。”
“岸芷汀兰,芷兰。”
张芷兰喃喃道,然后浑身一震,眸子中闪过惊喜的神色。“您莫非姓齐?”
常丰点了点头。“常丰,长风,您是齐长风,齐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