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小姐,我们,都不是呢。”
小小的茶室,氤氲的热气,两张相对而立的姣美面孔,弥散而开的伤感。
清琬没有问询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也没有花心思安慰她的伤感,只淡淡道:“听说是榴月初。我帮你看了下,那日子不错。”
去岁她和慕容荻的婚事,因为巫尸的原因取消,前两日听说礼部那边有人上奏了,日子就这样安排了。
顾清耘闻言,眼眸中并无喜悦,只淡淡回道:“权宜而已。”
谁都可以,也,谁都不可以。这就是权宜。
“生在顾氏那样的门阀,这不是应该的么?”清琬呷了口茶,轻声说道,她放下茶杯,便起身道:“我该走了,我答应了带那孩子去采花的。”
不远处的桌上,元可贞坐在那儿,兴致不错地摆弄着她的陶瓷兔子。
“他并不喜欢我,所以你……”清琬刚迈步,身后便传来了顾清耘的声音,她转过身,对方眉宇间透着巨大的痛苦道:“你能不能回来,做顾家的嫡长女,做他的新娘?”
顾清琬定定看着她,忽而就笑了。
“你爷爷和你父亲,不知道你来这儿吧?”她问道。
顾清耘急忙道:“你也知道,他们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回去。”
“我离家的时候便说过,我不会回去。这不是赌气的话,而是我的肺腑之言。”顾清琬笑道:“你要嫁的,是位高权重的人,我理解你的不安,只是……这并不是你这个闺秀来寻我对我说这些的理由。”
“我……”
“清耘呐,如果今日我有足够的底气,绝不会像你这样,放弃自己喜欢的人的。”顾清琬打断她的话,浅笑道:“命里是你,就是你。”
谁都不可代替。
“她说什么?”
御书房内,慕容荻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问询一个暗卫打扮的人。
“如果我有足够的底气,绝不会像你这样,放弃自己喜欢的人的,命里是你,就是你。”那暗卫竟是把顾清琬和顾清耘的对话对慕容荻说道。
慕容荻听罢,握笔的手一顿,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了。
“下去吧。”
那暗卫正准备起身,慕容荻又道:“去五成兵马司和京畿卫走一趟,让他们多留意青尧殿的安全,你们,都撤了吧。”
暗卫离开后,慕容荻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片迷离。
“命啊……”他缓缓低喃,而后又低过头,在送来的奏章上,用红笔圈住了攻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