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壁画,便是那长袍男人身死道消的场景。
那名暗杀者站在长袍男人的尸首之上,血雨滔天。
那双裸露在外的眸子,便是隔着悠长的岁月,在石壁上刻画了出来,也让白晓感到一股来自于心灵深处的震撼。
杀意!那股滔天的杀意,便是上古自现在从未消散。
突然,石碑上,那踩在长袍男人尸体上的暗杀者动了。
拔出插在男人身上的匕首,猛地向前一跃,眸子冷冷的盯着白晓,就像要从石墙里跃出来,将白晓击杀了一般。
白晓被吓得猛地向后退一步。
双脚却似失去了知觉一般,重如灌铅,打了个趔趄,重重跌坐在地上。
那名暗杀者却是陡然消失,只留下一串阴暗低沉的“呵呵呵”的冷笑声。
面前的石墙开始发生变化,一块块的剥离掉落下来。
碎裂的墙面,落在地上时,却溅起一道道水花,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吸引耳朵。
啪——
一朵水花溅落在白晓的脸上,一股刺鼻的铁锈味传入白晓的鼻间。
白晓重重吞咽了一口口水,瞳仁几若缩成一个小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向脸上一抹。
借着身下的荧光,白晓定睛一看,何曾是水花,分明是血液,鲜红如绽放的彼岸花一般的血液。
白晓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
眸子里,是藏匿不住的惊恐之色。
白晓脚上,那灌了铅似的沉重感渐渐消失,但依旧是一时半会无法站起身来,虽然没被吓得失禁,但一双腿软的和面条似的。
面上是一副心有余悸之色。
刚才白晓真觉得那名暗杀者要从壁画内挣脱出来,那肃穆的杀意,实质化的凝聚在他身前,似一柄架在他咽喉上的利剑。
石墙终于倒塌,一缕昏暗的橙黄色光,从石墙那头投射而来。
对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人多宽。
墙壁上,每隔固定的一段距离,便是挂着一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隔着上古的岁月,依旧在亮着,在这样一片通道内,就连油灯散发出的光,都似染着一丝洪荒的韵味。
光的强大不大,但至少是要比青苔荧光要强上许多,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光源附近十尺距离内的东西。
踏踏——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夹在漫耳的水滴声中传来。
白晓提起了耳朵,一颗心吊悬在空中,眸子四处打量,企图找出那名脚步声的主人。
脚步声的主人没有丝毫躲藏的心思,大大方方的出现在白晓面前,从石墙那一段的走廊中缓缓走了出来。
是一尊一个半白晓高度的木人傀儡。
身上也蒙上着一层薄薄的青苔。
青苔不厚,像是新生未多久的样子,遮掩不住傀儡身上那一道道玄妙晦涩的神纹,如熔岩一般炙热,施以白晓重重的气势压迫。
正胸口的位置上,镶嵌着一枚淡紫色的晶石,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