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琪刚缓过神,耳边就响起了黄子贤的声音:“迫不及待要见我了?”夏紫琪想解释,却说不清楚:“才不是!是因为娇婷她……”黄子贤听着就笑:“她对你怎么了吗?你们俩个女孩子……原来,你竟喜欢女的?”
夏紫琪听罢一阵大骇,即争辩道:“我喜欢男的!啊!”她正说着话,黄子贤忽然壁咚过来:“那正好,我是男的!”他的脸凑得很近,盯得她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你走开喇!”夏紫琪有点慌,挣扎一会儿眼眶就红了。黄子贤却往前又压了一寸:“你早上答应过我什么?”夏紫琪慌得直跺脚,忙搪塞道:“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那我们找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说罢,黄子贤拉着夏紫琪就走。夏紫琪把手一甩,几分忧虑道:“我们在外面,娇婷和子风会闹心的!”“那都不是事!”黄子贤翻手一拨,廊道上立马生出俩个幻像来。
夏紫琪见罢就是一愣:“你还会这个?可是不对啊,怎么变的俩个替身都是你?”黄子贤诡秘一笑:“因为娇婷更乐意看见我!”“你怎么这么坏!”夏紫琪刚提手又要打,却被抓住了手。这一回,他们俩真的要逃了,就像私奔一样!
楼顶上穿梭着的时候,黄子贤怀里的夏紫琪一直双目紧闭。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这个无赖疯在了一起。但他身上确实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牵引着她。一想到待会儿可能发生的事,夏紫琪心中非常忐忑。但她真的很希望,身边能有一个男人,不像朱子风那样规规矩矩的男人,让她能有一点期待,甚至会有一些惊喜。
“我们到了!”过了一阵子,黄子贤的声音又亮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回,自己就要完了,又要堕落了!是荒山野岭吗?她正是忧虑,忽然而来的一阵晚风却拂得她心里痒痒的。
睁眼一看,夏紫琪愣住了。当头明月星空,眼下碧波荡漾。身后太安城的万家灯火很近很近,喧闹却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这是哪?”夏紫琪回神就问。黄子贤席地坐下,深吸了一口惬意,叹声就笑:“这是里港,再前面是银江。”
码头的踏板上,夏紫琪抚裙坐下,侧目就夸:“没想到你还挺诗情画意的嘛!”黄子贤擦了擦鼻子,头一仰,几分得意道:“我好歹以前也是亲王,才艺没有才情总得有吧?”
醉了心,夏紫琪即打趣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会挑那些龌龊的地方呢!”黄子贤往踏板上一躺,张口就叹:“亲亲的事谁不喜欢?但亲久了总会累的吧?换个地放松一下不也挺好的?”
夏紫琪被逗笑了:“原来你还会累?是娇婷吗?还是别的什么新欢?”“再累一样可以摆平你,不信来尝尝?”说罢,黄子贤就伸手去抓。夏紫琪正要逃,小腰忽然就被搂住了。“啊!”的一声尖叫,俩人已倒在踏板上。
星空下,他的脸缓缓又凑了上来。这一次,他确实很认真的想要亲她,甚至让夏紫琪听到了她的呼吸声。见夏紫琪脖子缩了缩,竟躲过了一轮袭击,黄子贤皎洁就笑:“今晚上,我一定会亲到你的!”
说罢,他又将脸伏了下来。那个眼神火辣辣的,瞅得夏紫琪竟有些慌。“讨厌!”夏紫琪娇噌一声,把脑袋撇到了一边。却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慌乱起来:“唉,那边有人要轻生!”
“他轻生关我们什么事?”黄子贤一声牢骚,眼看就要尝到芳泽,夏紫琪忽然挣开了他:“他真要跳了啊!”黄子贤窝火地撑起身来,挠头就闷道:“我也不懂龙游,怎么救?”黄子贤正是嚷嚷,夏紫琪已立了起来,大声就喊:“唉,回来!”
这时,一位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在码头的边边犯愁,这龙游的事明明不难,怎么就是学不会?深吸了口气,他努力地往边上又靠了靠,忽然就听见远处传来的人声。他侧目瞧了瞧,就见一位衣衫不整的神仙姐姐在向自己招手。她那样子太诱人了,比起他心目中的女神萧萧姐姐竟不逊几分!晃了晃神,男孩脚下一空,心里咯噔一跳:“完了!”
“啊,救命!”落水的男孩挣扎着,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呛了几口浑浊的江水。边上,夏紫琪急坏了,十指一张,水浪一抛,才生硬地把这轻生的人甩到踏板上。
男孩咳嗽一阵,回神一看,仙子领着护法竟赶来了。“你还好吧?”夏紫琪着急就问。男孩尴尬笑笑:“能遇到神仙姐姐,死了也值得啊!”“糟了,淹糊涂了!”夏紫琪正是暗叹,黄子贤已经上前搭讪起来。
原来,他们所救的这位男孩叫蔚清,是怒蛟帮的老二,也是帮里唯一一个不懂龙游的人。他虽已是当地的老大之一,看起来仍一副稚气的模样。未免他再次轻生,夏紫琪俩人连夜就把他送回了家。在战船上,帮主蔚蓝拜谢后张口就问:“姐姐也懂水之术?”夏紫琪听罢就是一愣。经一番了解,他们才知道蔚家两兄弟是原塔布水使张洋的徒弟。
言语间,逢金即提醒道:“借粮的事,你们得找玉华楼的二当家周宏星,现在金麟军他说了算!”俩人答谢后,便告辞离开。
深夜,叶娇婷的房间仍是骇然之声不绝。无奈之下,夏紫琪和黄子贤只能在屋顶上呆坐着。漫天的星空下,黄子贤心中并不舒坦。要让夏紫琪灵力尽失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灌她喝魔汤。但若如此,她就会成为一位人尽可欺的女子。如果不这样,就得在她身上划一刀,然后杀了她。无论哪一个选择,都让黄子贤闹心。不因为她是皇长兄的私生女,而是他竟然动了真情。
他从没想到,一位柔弱的女子,竟能从魔汤的阴影中走出来,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他也没想到,一位寻常的女子,竟能像父皇那样不计前嫌地包容他,这是常人没有的气量和魄力;他更没想到,一位单纯的女子,竟能让深沉狡诈的他惦恋和焦心,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思虑中,耳边又传来了他熟悉的对白:“来吗?”心知这只是她体内魔汤的余毒在作祟,黄子贤苦苦笑了笑:“没心情!”这时,夏紫琪的双眼已有些迷离:“亲一下嘛,就一下!”黄子贤却打趣道:“然后你又会说能不能抱一个,之后呢就会借口说有点累,要找个地方躺躺,对不对?”“流氓!”夏紫琪噌了句,脸臭臭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身侧,黄子贤却道了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我希望这一夜,能和你就这样挨着,什么都不做,只看着星星,直到天亮……”话音刚落,他侧目一看,这头傻猪竟然睡着了。她的脑袋枕得他的肩膀有点麻,他却笑了。月光下,捂着星星眼睛的他,偷偷地真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