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是一点点开始的。
【前面3区的警戒器刚刚断线了3毫秒。】
【估计是误判吧,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咱们去检查灵能回路?】
两个冉丹人走在长廊之内,脚步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昏暗的灯光反射在地板之上,像是结块的脂肪,冰冷而油腻。
【决策是大人们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可掉以轻。】
一声细微的砸地声,但它的战友仍未察觉。
【好好好,做好自己的,做好自己的,你这不还是跟我这个混子——】
?
像是意识到什么,走在前面的那个冉丹人回头,刚刚教训它的战友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唉?】
【PTYUH!喂!你怎么了?!】
【喂?!醒醒!醒醒!】
它急忙回身查看同伴,同时立刻打开警戒通讯,但平日里热闹的通讯里,此刻只有一片死寂。
通讯是断的。
它颤抖地抽出自己的刀,警戒的同时,试图摇醒战友。但它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冉丹人用灵能去探它的朋友——
什么都没有。
灵魂消失了,只剩下一具还有温度的尸体。
冉丹人第一次知道,原来不只是枪炮和火药可以带来恐惧。
未知才是恐惧真正的源头。
冉丹人突然意识到这里静地可怕,它半跪在无尽长廊的中央,身旁是同伴温热的尸体。
头顶的灯沉默地洒下光线,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被拉长,它和尸体在舞台的正中央,有什么存在在欣赏它的狼狈。
白光干燥地刺眼。
灵魂战栗了一下,脑组织刺痛着抽搐。
长廊尽头,出现了某种无法被观测的存在,黑暗笼罩着他。
它鼓起全部勇气,用刀指着不可名状者,大吼道,
“喂!你——”
“砰”,又一声细微的砸地声。
走廊重归沉默。
船只末端闪烁了两下便再度恢复正常的警戒器,照明系统瘫痪了十几秒,部分战士无法联系上了
常见而不值一提的老毛病,在敌方的舰群面前算不上什么。
钟摆在加速,大军将至,无力的将死感攥住它,领主一遍遍地验算着舰船的轨迹,挣扎着试图带领人们离开围剿圈。
但很显然,对面的舰船指挥官绝非等闲之辈,之前看似无意的闲举,实则堵死了它们所有的退路。
那就只能让各位一同流血了。
绝望逐渐染上疯狂的色彩,领主眼中的光芒越发狠戾,如果最终结局是毁灭,那就让所有存在一起堕入地狱。
冉丹也有着残暴的底色,面对一个暴君,它们能做的就是比他更加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