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能笑道:“我听说十三叔带兵及时赶到,把那些山贼杀的片甲不留,把他们的山寨都一窝端了,十三叔真不愧是在边关历练过的,就是跟咱们不一样,也算是为我报了仇了!”
赵曦知见他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却仍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倒也算是他的福气,便也笑了。
赵能又问:“十三叔呢?我得当面拜谢十三叔。”
赵曦知见他还想起身,忙摁着他道:“你别乱动,才好了些,先自己休养吧,十三叔比我们先行一步回倕州去了。”
毕竟赵芳敬坐镇倕州,□□不得,只是他知道大屏山的匪贼厉害,又知道养真跟着,竟不能放心,这才特意调兵飞驰支援。
事情完了后,因为赵能的伤不宜赶路颠簸,所以他吩咐赵曦知只同赵能慢慢而行,自己则飞马先回倕州去了。
赵能听说,只得先行躺倒,又问:“十三叔的病情如何?对了……他可知道那个乔养真也跟咱们同行的?”
赵曦知一顿,才道:“十三叔看着已经痊愈了,至于乔养真,十三叔已经带了她去了。”最后一句,却是淡淡的语气。
赵能听了却笑道:“看得出十三叔对那丫头不同,不过这小丫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居然不辞辛苦不顾危险的也要去探望十三叔,也是王叔没有白养她一场。”
赵曦知想起赵芳敬在千人之中谁也不理、飞马直奔养真的情形,心中总觉着有些不受用。
他不由默默地叹道:“话虽如此,可是、到底是有些太过宠溺了吧……”
“你说什么?”赵曦知声音有些低,赵能一时没听清。
正此刻程晋臣走了进来,赵曦知便趁机转身,同程晋臣说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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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赵芳敬思来想去,却也不放心养真再这么回去。
且养真也不过是赌气说要回去,实则也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于是少不得带着她一同先回倕州。
路上,赵芳敬听部属说了养真提刀杀贼之事,震惊之余,又无奈地叹了数次。
赵芳敬倒是很想再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好让她以后不敢在这样轻举妄动了,但是想到她是一片赤子之心,所有的起因不过是为了自己,却又实在舍不得苛责了。
养真又问他生病之事,赵芳敬道:“只是才来的那段日子太过忙碌,失了调养才偶感风寒,那些人只当做大事回去乱说,你偏又耳朵长会打听。”说着又白了她一眼。
养真哼着笑道:“十三叔是大男人,有本事一点儿病也不生啊,那样我耳朵再长也听不到,也不担心了。”
赵芳敬笑斥道:“放肆!”
然而看着她烂漫的笑脸,那脸面数月阴霾的心情才仿佛见到了一丝阳光。
车驾将到倕州之时,路边上明显地多了些倒地而死的流民。
养真人在车内,虽然赵芳敬不许她四处乱看,但是那股死寂压抑的氛围,隔着车厢也能感受到。
将到倕州的时候,赵芳敬从随身的香袋里掏了一颗药丸,给了养真命她服下。
养真乖乖地吃了,赵芳敬才说道:“你一路劳累,身子正虚,恐有不妥,这药丸有些预防之功。好歹提防些。”
终于入了城,赵芳敬叫手下带了养真跟薛典仲春等自去了知府衙门安置,自己却马不停蹄地到了司药署。
这些日子赵芳敬命人四处调配数种草药,加上朝廷这次派送的,总算兑齐了,将配好的草药分发下去,命熬好之后,如同分发米粮一般分给城中百姓,每个人必须要喝一碗。
百姓们半信半疑的来领了喝了,起初并不如何,但连喝了两次,身体便隐隐地有些轻快之意!
赵芳敬一直在外,亲自四处督查情形,这日竟直到子时才回到府衙。
先回房用草药通身沐浴过,换了一套衣裳,这才来见养真。
到了养真房中,却见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