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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橙那点羞涩的心思被她称得多么微不足道：“他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迫不及待地把我‘卖’了。”竺钰“啧”了一声：“橙子，你要知道，没有哪个人是十全十美的，陈酒白足够优秀，颜值高，并且没听说有什么性格缺陷，已经非常难得了。”林橙回想着和陈酒白认识之后的种种，的确如竺钰所言，他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个高腿长，斯文干净，对他姐姐陈新烟和外甥女安安有担当，在高继的事上帮助她……至少在她二十几年的阅历中，没遇到过各方面比陈酒白更值得让她喜欢的了。“不对啊。”竺钰想想又说，“我记得上次我们去吃饭，你不是说和你之前相亲那男的一起的女生是陈酒白的女朋友吗？这还没多久呢，陈酒白就来追你了？”林橙这才想起来她得知陈酒白并不认识季月后还没跟竺钰说过。她把这个乌龙解释了一遍，顺便又把高继如何纠缠她，陈酒白帮她解围，高继自作自受丢了工作的事通通讲给竺钰听。竺钰边听边发出不同的感叹声，听到陈酒白整治高继那里，还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音。最后，林橙说：“我晚上原本只是想问问陈酒白是不是故意整高继的，然后他就提出要不要交往，我也很突然。”竺钰总结：“然后你就想着这件事想到大半夜，还把我吵醒。”林橙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竺钰嘲讽完便正经问道：“那你喜欢他吗？”林橙认真想了想：“我没深想过，不过每次看到高继我会觉得很烦，看到陈酒白就不会，甚至还有点开心，应该算是喜欢吧。”竺钰干脆地说：“那你还纠结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喜欢什么人，既然你对他有点意思，他也这么明确地追求你了，那就答应他试试呗，又没有坏处。”是啊，陈酒白样样都有，犯不着在她身上图点什么，和他交往自己并不吃亏，可是……林橙攥着被子边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该怎么谈。”竺钰低声道：“那还不简单，就牵牵手亲亲嘴气氛到了那个啥呗。”林橙惊恐地捂紧被子，闹了个大红脸：“你在说什么啊。”竺钰咯咯笑了半天：“逗你的，也有很纯情的恋爱的，适合你。”两人聊到很晚，互相道过晚安挂断电话时感觉竺钰下一秒就能睡着，但林橙还是很亢奋，在床上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睡姿，天蒙蒙亮呼吸才渐渐绵长。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正在梦中与人缠斗的林橙被手机铃声吵醒，她并未睁开眼，伸手在枕头旁边摸到手机，循着肌肉记忆滑动接听：“喂。”“橙姐。”李静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你还在睡觉？”林橙迷迷糊糊地“嗯”一声：“怎么了？店里出事了？”李静芹：“没事，就是陈先生又送了好多吃的过来，我看你一直没来店里就想着打电话给你说一声。”林橙双眼紧闭，思考能力还停在刚才的梦里：“哪个陈先生？”“就是安安的舅舅啊，他上次送的零食才刚吃完没几天，现在又续上了。”李静芹的声音听上去挺高兴，“橙姐，你是不是又帮了他什么忙？”林橙猛地清醒过来，清清嗓子问：“陈酒白？他还在店里吗？”“不在了，他看你没在，放下东西就走了。”李静芹说。“哦。”。林橙抓了两把头发李静芹接着问：“他拿来的有几个小蛋糕不能放太久，橙姐，我可以拆开吃吗？”林橙扶额笑道：“吃吧吃吧。”“跟着橙姐混真好。”李静芹拍了句马屁，挂电话前随口道，“你和陈先生比较熟，你打电话感谢一下他吧。”林橙含糊不清地哼唧一声，还感谢什么呀，都快把自己感谢出去了。--------------------=========================李静芹打电话过来就是单纯告知林橙一声陈酒白送了很多吃的到店里，讲完便挂了电话。林橙猜陈酒白的这一举动是昨晚问她要不要考虑做他女朋友的诱惑，因为在陈酒白看来，她很喜欢吃东西。也有可能是陈酒白借送吃的去店里找她，想问问她考虑好没有，可惜她亢奋了一夜，他到店里的时候她还在梦里呢。林橙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陈酒白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没打算真去感谢陈酒白。说实话，自打知道陈酒白不是季月的男朋友之后，她和陈酒白相处时就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对陈酒白有些好感，但从没想过陈酒白会主动提出交往，或者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挑明。也许是昨晚话赶话，陈酒白觉得时机合适提出来了，但依旧打了林橙个措手不及，她到现在都还感觉很不好意思。她就像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只是跟竺钰提陈酒白的名字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弯起，听到李静芹说陈酒白去书店了她立马就变得清醒，想到要跟他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谢谢他送的零食，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甚至能想象，如果她今天照常去店里，那么上午她看见陈酒白带着一堆吃的过去时，她八成还会当场宕机。啊——林橙仰躺在床上，思绪凌乱，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昨晚之前她还落落大方的，又不是没被人追过，这次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她想起上大学时同专业有个男生向她表白，她和那个男生是选修课作业小组的组员，关系还可以，男生也很优秀，但她听完表白之后完全没想过要想一想，立刻就拒绝了。拒绝之后第二天上课她一如既往地和男生在组内讨论作业，丝毫没有觉得尴尬。选修课结课后男生才跟她说，他是鼓足了勇气才跟她表的白，当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自己也变得拘谨忸怩，被拒绝后更是无法主动和她开口说话，看到她第二天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后面两人自然是没能成为朋友，大学和同专业的同学除了上课之外本来就没多少交集，男生还对她抱有那种感情，坦然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事。林橙那时在想，或许是追求别人的那一方情绪比较激烈，觉得难为情，而被追求的人无论答应与否，心里负担都不会那么重，再见面也能坦坦荡荡的。但如今她的想法改变了，在她和陈酒白的关系中，她也算是被追求者，她却想得那么多，心情那么难以平复。原来不是谁追谁的缘故，而是有没有动心的区别。林橙抬手挡在眼前，思绪不受控制地又飘到陈酒白的身上，他上午没见着她，晚点还会不会再去一次店里？见面了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说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做你女朋友？还是说我还没想好，再给我两天？要不还是让陈酒白先说话吧，她见招拆招。万一陈酒白一开始就问她想没想好呢？不就和她先开口没区别嘛。啊，谈恋爱真的好麻烦，还没开始谈就这么纠结了。林橙翻身趴在床上，决定了，她今天不去店里了！解决了……哦不是，逃避了一个难题，林橙安心躺在床上，随即便感受到饥饿，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还心情亢奋消耗体力，早该饿了。她打开外卖app，以最快的速度在历史订单中回购了经常点的煲仔饭，然后放空了几分钟才爬起床洗漱。等收拾好自己，调好下饭的综艺节目，外卖正好到了。可惜一顿饭的时间实在太短，尽管林橙放慢了速度，吃完饭节目的进度条也才将将走到一半。林橙把餐盒盖好扔进垃圾桶，没了继续看综艺的心思，拿起手机无所事事地扒拉着，这个软件点开看一眼，那个软件点开瞅一下，总是没法专注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