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研究过抑制剂最快生效的位置。
alpha的喉间传来细小的呜咽声,转瞬即逝。特效抑制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他身上原本难以抑制的躁动,催使凌存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平缓。
没过多久,他就趴在温演身上,静静地睡着了。
“呼……”温演长舒一口气。
他仰躺在凌存混乱的床上,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出神。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揉了揉凌存乱糟糟的头发。
凌存平时是不会以这样不体面的形象示人的。
他的好友王率总说他「偶像包袱」太重,只是社团领奖竟然还要涂发胶,连头发丝儿都要打理得一丝不苟。
……但其实凌存的头发挺软的,也很细,洗完头发没吹干的时候,会很温驯地贴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上。
凌存的脸退烧了,只残余着一点点粉色,和窗外被落日焖烧到浅红色的云霞一样。
温演静静地环抱着他,听着外面车水马的声音。
过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凌存挪开,塞进被窝、掖好被子、整理褶皱一气呵成,然后沿着床边起了身。
在他进来之前,凌存大概是在房间里摔东西,试图平息忽然躁动的血液和信息素。他也可能跌跌撞撞地跑向床头柜——松动的卡扣就是证明,但大概是理智蒸发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把抑制剂扎进身体里,就断片了。
……还真是糟糕透顶的体验。
温演一面整理混乱的桌面,一面想。
他是个没有易感期的普通beta,从来没有经历过因为易感期激素上头而意识断片的糟糕情况。
但他讨厌失控,凌存也讨厌,那感觉肯定很烂。
走出房间拉上门时候,温演被手上忽然泛起的针扎般的疼痛激得冷嘶了一声。
他看着那个血淋淋的、已经勉强停止流血的牙印,默默无言。
脖子上也有一个牙印,被张阿姨看见好像不太好。
温演叹了口气,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高,才勉勉强强挡住了脖子上的伤口。
“小演,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张云间听见他的脚步声,从满是油烟的厨房里探出头来,呛了几下才缓声说道。
凌存家今晚是吃辣椒炒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