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对乔以棠笑了笑,向后靠着椅背,撩起眼皮,在手机上将那张金彩杯一等奖的画作放大了看,仔细看了一会后,在微信通讯录里翻到一个人的微信号,点进朋友圈里,在一堆自拍中找出几张画打开看。
作者有话说:
很快就要揭露了
第56章
这一路乔以棠都忧心忡忡地担忧着,眼看着那条微博被推上了微博热门,越来越多的人涌进评论区,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陶溪,连带着文华一中和cac主办方都被骂得很惨。
她看了眼一旁的陶溪,这人居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顿时没好气地关了手机,想着这小子没准真的被林钦禾附体了,这么大的事都能云淡风轻。
出租车终于开到了乔家洋房,乔以棠和陶溪下了车,她拉着陶溪冲进房门,急着跟爷爷诉苦寻求办法,结果乔鹤年一看到陶溪就揪住他耳朵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在有别人的地方画比赛稿,把画好好锁起来不要随便放,你全当耳旁风了吧!这下好了给人抄了还被倒打一耙!”
陶溪脸上的从容没了,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爷爷。”
在客厅逗鹦鹉的钟秋生走过来,心平气和地对陶溪说道:“我已经跟今年的评委会主席说好了,等会儿你跟他们开个视频会议,把证据给他们,好好说说你的创作思路,他们一看就明白了。”
乔鹤年放开陶溪的耳朵,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还不快去把之前办的版权证书拿来!”
陶溪忙不迭地跑上楼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乔以棠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又看了看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钟秋生,怔忪问道:?“什么版权证书?”
直到陶溪拿着证书过来,跟钟秋生去书房里与cac主办方的评委会进行视频会议,乔以棠才从爷爷口中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半个月前,陶溪画完比赛稿后来到乔家,和乔鹤年一起去办了画作的著作权登记,按理来说艺术作品从完成起就自动拥有版权,但如果不公开发表,很难证明作品是作者的原创和首创,钻这个空子盗窃别人成果的例子不胜枚举。
陶溪要参加比赛自然不可能提前公开发表作品,但他去登记了版权,那就不一样了,版权证书上的创作完成日期远早于冯亚东在金彩杯的发表时间,而冯亚东绝不可能有比他更早的发表证据。
不仅如此,那天陶溪还带着画稿与乔鹤年一道去拜访了钟秋生,这位画坛泰斗担任过多届cac评委会主席和顾问,这次cac收到了不少举报信,若非有钟秋生为陶溪担保背书,很有可能迫于舆论压力先将陶溪的画稿撤掉。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全程只有陶溪一个人对着摄像头与cac评委会对话,钟秋生只是远远坐在一侧看着。
今年的评委会主席谭山说起来还是钟秋生的学生,但他并没有循着私情对陶溪有所包庇,面容严肃地问了陶溪许多问题,整个过程陶溪都神情镇定,不慌不忙地对评委会展示了自己的创作思路和细节,还有他证明自己原创的诸多“证据”。
其中一个证据让评委会的人面色都舒缓下来,谭山甚至对陶溪开了个玩笑:“你小小年纪的,居然准备得百无一漏,这下污蔑你的人可没什么话能说了。”
会议结束后,乔以棠快步走进书房对陶溪问道:“评委会怎么说?应该相信你了吧?”
陶溪点了下头,平静地说:“我的作品会继续保留。”
乔以棠大松一口气,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太好了!还能继续参加复赛!”
陶溪对钟秋生恭敬地道了谢,这一次多亏有钟秋生的帮助,钟秋生和蔼地拍了拍陶溪的肩膀,笑着说:“网上那些事儿我这个老头子就帮不了你了,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我去和你老师下棋去了。”
陶溪送钟秋生到楼下客厅,然后和乔以棠一起在书房里探讨怎么发微博反击。
“有这个证书应该就够了吧,冯亚东肯定拿不出来时间更早的发表证据。”?乔以棠坐在电脑前起草微博长文,把证书照片摆在了第一条。
“但他可以继续胡搅蛮缠,说自己疏忽没有留下首创的证据,再倒打一耙。”?陶溪坐在一旁支着下巴,冷静地分析道。
乔以棠皱眉思索了会,确实如陶溪所说,虽然从法律层面而言,陶溪有绝对的著作权,可以直接起诉对方侵权和诽谤,但对方显然买了不少水军,以弱势群体身份在网上搅弄浑水,若要污蔑陶溪登记版权是处心积虑的早有预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种事也曾经发生过。
她正在苦苦思考,突然看到陶溪拿过鼠标,将那幅他创作的画作打开,宽大的电脑屏幕上画作细节一览无遗。
“你仔细看看这幅画,能不能发现什么?”?陶溪看向她,弯起嘴角笑了笑。
乔以棠愣怔地盯着那幅画,这是一幅名为《自我》的抽象油画,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油画风格带点至上主义流派的意味,充斥着看似毫无规律的线条和几何形体,在表面的杂乱无形中呈现动感和碰撞,于有限集中的颜色中表达对自我和宇宙的探索。
她专心致志地观摩了一会,突然发现画作右下角的部分线条有些什么不同,这一部分占的比重很小,与整幅画融为一体,不认真看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