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冷,她的所有想法都已经被即将面临的现实占据了。
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那些生病了的姑娘的未来。
因为她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她们的未来已经离开了……
再也没有可能了,她们都会离开自己,包括——夏洛蒂。
想到这里,她几乎又要颤抖起来。
她像是冷极了,身子止不住地打着颤。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想要去擦拭,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最后,她只能趴在布满泥泞的士路上,颤抖着,痛哭出声。
她要失去夏洛蒂了。
失去她的朋友,她的伙伴,她在布依顿礼堂唯一的亲人。
她不想,她不想让这一切发生,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她就只能像一只寒号鸟一样地聒噪,却救不了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她救不了她们。
她一个人也救不了——包括她自己。
如果父亲在呢?
他会不会有办法救夏洛蒂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寒风吹来,将她的泪水吹干。
慢慢地,她颤抖着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
冬季寒冷的风从她耳边刮过,她的脸色苍白,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随后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向着身后来时的方向慢慢蹒跚……
……
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死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圣经。
第8章
夜静静的,正像她的心,也是静静的。
在她眼中,宏伟的布伊顿礼堂曾经是如此高不可攀,可如今也变得破败。
灰白色的雾气笼罩在礼堂的上方,仿佛万年不化的寒霜,久久没有散去。
简纯来到了汉金斯小姐的住所,将里面她们没有带走的,那些厚实的华美的棉被抱了出来,铺在地上,让夏洛蒂可以躺得更加舒适一些。
在搬运棉被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些零散的银币,可能是上次表演时收的门票,由于银币的数量太少,就没人将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