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安当时就将它与“特务机构”画上了等号。
大楚建国以来,前期的谋反案,后来的舞弊案、贪污案,甚至是夺嫡案,都无不充斥着皇城司的身影。
倘若府外的官兵真是皇城司,那么想让李家倒霉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许念安听见金氏的话,知她心中所虑,遂安慰道:“母亲,圣上日理万机,怎会突然向告老还乡的官员发难?况且父亲为官时,并未渎职,官阶也才四品,不高不低,即使是狡兔死走狗烹,那也轮不到父亲。
而且就算是皇城司,那也有可能是因为此案件涉及机密,不便透露,所以才动用直属衙门,以防他人插手”
后面这句话,是许念安故意压低声音说的。
却像是一记轰雷,将金氏猛然震醒。
是啊,老爷为官清廉,又甚少得罪同僚,想是不会有人故意寻仇。
官阶也才区区四品,这对于圣上来说,远非心腹大患,距离功高震主,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即使告老还乡,也是得了恩准的。
如此寻常的京中小官,有何理由让圣上以文字狱来连根铲除呢?
倒是如今的夺嫡争端正浓,老爷又是保皇党,说不定不知不觉间,被当了棋子。
金氏将许念安的话琢磨透了,又联想到李皖交代的事情,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后,终于粗有眉目。
就对许念安说道:“若真是这样,那咱们更要小心。党派之争,千万别被对方抓住把柄,否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忙叫来管家,吩咐道:“去,将我写的书信都拿回来,再找个火盆来。”
虽然不知道金氏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管家还是听令,将小厮身上的书信,都悉数取了回来。
金氏仔细数了下数量,又检查了一遍内容,这才将这些书信全部投入火中,看着它们被焚烧干净。
见状,许念安问道:“母亲是怕有人拿书信做文章?”
金氏解释道:“我本以为,此事只是有人诬告老爷,这些官员不得不将李府围了,以作表态。但你方才一语点醒梦中人,或许这事儿涉及到皇室宗亲,那水可就深不见底了。此时为了在斗争里活下去,是再谨慎也不为过的。”
说完,她又亲自带着许念安,去李皖的书房搜查,并且让管家彻彻底底的检查一遍府邸,生怕有栽赃的东西。
虽然官兵没有在第一时间搜府,但也许只是时机不到?
世事无绝对,金氏不内查一遍,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许念安一直跟在金氏左右,略尽绵力,偶有错漏之处,便出声提醒。
结果就在两人从李皖的书房出来时,就看见李执急匆匆的跑来,“母亲”
这一声呼喊,让金氏和许念安都愣了一下。
许念安心道,怪不得总感觉少了什么。
金氏也有点诧异,自己和许念安在一起忙正事,居然会忘了李执这个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