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家一个无名溶洞,洞子极大极阔,一座山基本被滴水淘空了,成了一个大致
为圆锥形的山洞。洞里阴暗潮湿,凉气沁人肌骨,时有细泉叮咚。一束光线正好
从山顶射入,在黑暗中劈出一道细细的光柱,随着太阳升落,光柱也会缓缓地转
动方向。洞外是满山的柿树,秋天,深绿色的柿叶中藏着一只只鲜红透亮的圆果。
这是中国北方难得见到的大溶洞,可惜山深路险,没有开发成景点。
两个儿子小的时候,我带他们回去过两次,有一次把青云也带去了。三个孩
子在那儿玩得很开心,难怪20年后逸壮还记得它。
晚上青云来串门,困惑地问我,那种脑子里的震动是咋回事,她见到的所有
人都感觉到了,肯定不是错觉,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地震局也问了,他们说
这几天全国没有任何&ldo;可感地震&rdo;。&ldo;我想问问小飞,他已经是大脑袋科学家了。
最近来过电话吗?&rdo;她似不经意地说。我和老伴心中发苦,可怜的云儿,她对这
桩婚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她还有意无意地常常想听到逸飞的消息。
逸壮已经凑过去,拉着&ldo;云姐姐&rdo;的手,笑嘻嘻地尽瞅她。他比青云大3岁
呢,但从小就跟着小飞混喊&ldo;云姐&rdo;,我们也懒得纠正他。青云很漂亮,皮肤白
中透红,刚洗过的一头青丝披在肩上,穿着薄薄的圆领衫,胸脯鼓鼓的。她被逸
壮看得略有些脸红,但并没把手抽回去,仍亲切地笑着,和逸壮拉家常。多年来
逸壮就是这样,老实说,开始我们很担心傻儿子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但后
来证明这是多虑。逸壮肯定很喜欢青云的漂亮,但这种喜欢是纯洁的。即使他因
为肉体的饥渴而变得暴戾时,青云的出现也常常是一针有效的镇静剂。我不知道
这是为什么,也许他的懵懂心灵中,青云已经固定成了&ldo;姐姐&rdo;的形象?也许他
知道青云是&ldo;弟弟的媳妇&rdo;?青云肯定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不管逸壮对她再
亲热,她也能以平常心态处之,言谈举止真像一位姐姐。这也是如苹喜欢她的重
要原因。
我朝如苹使个眼色,让她把昨天的打算付诸实施,但逸壮抢先了一步。他说
云姐姐,昨天打电话时我们看见小飞屋里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可是我一点也
不喜欢她,她再漂亮我也不喜欢她。我爸不喜欢她,我妈也不喜欢她。青云的脸
变白了,她扭头勉强笑道:靳叔,靳婶,小飞是不是找了个对象?叫啥名字,是
干什么的?
这下弄得我俩很理亏似的,我咕哝道,那个小兔崽子,什么事也不告诉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