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会读心。
祁晏之在心里暗戳戳想。
他还可以在心里夸她好看!
楚夭夭收回目光,在祁晏之松口气的刹那又转过去盯着他看。
一脸坦然的祁晏之:嗯?
楚夭夭:好叭。
或许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大一些。
她的三观还是上辈子的影响最多。
在这里生活的久了,楚夭夭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比如她是不是真的活过一辈子,比如她是不是正常人。
再比如,她现在到底是不是做梦。
这种怀疑在她修炼的过程中越来越严重。
特别是她握着剑,内心毫无波澜地抬手剑落的时候。
披着人形的妖魔尖叫着死去。
血溅在她的衣服上。
楚夭夭感觉到的不是害怕或者谴责。
而是畅快,那种自己除去一害的畅快。
虽说药修从来不是沾血的存在,但是好像没有人在意她作为一个药修去沾这些东西。
可是她上辈子连杀鸡也不敢。
师兄说这是正常的,她没有任何问题。
“修仙者就是这样的存在啊?如果修仙者怕杀鬼怪,那他修个什么玩意的仙?修仙为了长命百岁吗?连雷劫都过不了吧。”
可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有一段时间勉强接受修仙这样反科学的存在,磕磕绊绊学会怎么使用灵力这种她上辈子只在小说里才可以看见的东西,小心翼翼怕自己的剑的剑锋伤到自己的手,然后在看同门杀那些妖魔鬼怪溅了一地血的时候尖叫跑开然后大吐特吐。
而不是在逍遥门同门看见长得超前一点的鬼怪流着口水看过来尖叫跑开的时候无语上前,一刀直接把对面破破烂烂的头骨斩下,在腐烂的头骨咕噜咕噜在地上滚的时候无视同门在一边的呕吐,吐槽这玩意长得太寒碜了不然送给二师兄当收藏。
不过它寒碜就算了,它寒碜的还没有什么特点。
楚夭夭:寒碜的不喜欢,如果它寒碜地牛逼反而有点收藏价值了。
她比这本书里的土着还像一个土着。
但是她还是带着上辈子的三观。
比如她无法理解百里懿为什么会要把百里家的荣耀和星蕴宗的未来担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放在最后考虑。
她觉得人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努力活着,把男女主从这破烂的天道偏爱上扯下神坛。
怎么会有比活着更加重要的东西呢?
再比如祁晏之就因为她刚开始那一句“那你做我的药人,我就保下你”一直跟着她,再比如狗蛋被她路过救下就愿意给她白干,明明可以自己私吞胧月阁。
起码在她上辈子的认知里,祁晏之在她离开逍遥门的一刹那那所谓的承诺已经一刀两清,周见山帮她管理东西的拍卖已经可以回报她当初顺手的恩情。
或者说,就算他们背叛她她也不会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