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两个大臣就这样相互吵起来。
李衍垂下头,说来要不是太上皇看重,他还没资格进入朝会。上朝以来快一个月了,这还是李衍第一次看到朝堂的吵斗。
唾沫横飞,各执一词,轻易不退让。
上首的两皇叫人摸不出心思,大都数百官面容沉静做高深之状。
这两辅相吵着要动手时,皇帝道:“够了。”
两人立刻转身,对着皇帝躬身行礼。
“王相,你有何主意?”
王师济此人狡猾,道:“恭请皇上圣裁。”
皇帝见王师济没有表态,反到舒心。
太上皇突然道:“赵学士,你怎说。”
李衍看了过去,赵学士赵自畴是皇帝在王府的主薄,在今上第一次科举就是二甲进士,历经三年多,赵自畴已经是中枢要员,内阁学士了。
虽没什么实权,但是确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可以说是变样的谋臣,连宰辅和辅相都会给他面子。
赵自畴一直不语,表情在之前也是一成不变的。
可是现在,赵自畴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却被太上皇点名,这不得不让思虑。
但凡此时赵自畴有一丝不如皇上的意,或许明日就会让皇上生出怀疑。当然,如果完全不如太上皇的意,太上皇突然想找茬,赵自畴少说也得被斥几句。
赵自畴还是老神在外,似乎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恭请皇上、太上皇圣裁。”
当真是不给太上皇面子,王师济说皇上圣裁是很官方的语言,叫人挑不出错。可是如今,赵自畴说请太上皇、皇上圣裁,就暴露的不是一点两点。
两个恭请圣裁,可是两个人都请皇上,只有赵自畴还请了太上皇。
这明面上听来,王师济似乎投靠皇帝似的。
不过,在殿上的人又岂会都是看着表面就认定了,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暗骂了赵自畴一句老狐狸而已。
太上皇丝毫不觉的意外,他又望向朝堂上下。
“李编修,你来说。”
李衍暗自叫苦,他一个小小编修本就得他照顾才得以上朝,如今让他进入两派大臣都不愿打破的平衡。他立即出列,道“回禀太上皇、皇上,微臣年轻识浅……”
太上皇眼睛锐利起来,隐隐带着怒气。
李衍话头一转:“却有一问。”
太上皇神色缓和起来道:“说。”
“盐商为何为了盐路争执,导致发生械斗?是巡盐御史分配不均,还是聚众闹事、胆大妄为?”
太上皇望向严法惟。
严法惟道:“启禀皇上,此事还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