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夺朋友妻!无疑无耻,人人得而诛之。”
“好一个夺朋友妻!”锦衣中年人忽然仰面狂笑,“不错,无论是谁担上这个罪名,这一辈子的声誉就注定是永远毁了。”
“你爱惜自己的名誉吗?”
“名誉就像鸟儿的羽毛,没有羽毛的鸟儿又怎能翱翔九霄云外?”
“谢大侠果然具有凌霄之志。”少年脸上的神态变得很平静,“要保存自己的名誉,就不该血洗员外山庄,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锦衣中年人的瞳孔在收缩,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道:“你该知道少林游僧大觉大师消息的灵通!”
锦衣中年人道:“你说该怎么办?”
少年道:“不怎么样,只消从这里跳下去。”
崖下彩云绚烂。根本就不无法知道下面有多远,有多深。
锦衣中年人冷笑不止,道:“你说自己并不狂妄自大,其实你是个骄狂跋扈、目空一切的无知少年。”
少年瞧着他,冷冷道:“我若是无知少年,你也不会到此赴约。”
锦衣中年人冷笑道“这正是你第二件错事,你把我约到这,无异是自寻死路。”
少年目光一闪,冷然道:“不错,在这里四下无人,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杀我江湖上的人都不会知道,更不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对付一个无名小卒。”
“你看来并不愚蠢。”锦衣中年人笑了,他的笑容就像一头残酷的狮子。“可惜我已无法容纳你活在这个世上。”
少年脸罩寒霜,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两个字:“出剑。”
锦衣中年人依然站立着,毫无动静。
“谢某剑下从来不杀无名之人。”
“我姓丁。”
“这一点谢某早已知道,你的名字呢?”
“丁猎。”少年已把剑亮出。
他冷冷一笑,又道:“谢云楼,现在你满意了吧?”
锦衣中年人终于拔出剑。
阳光灿烂,两把剑的剑锋都发生了令人心悸的光芒。
决战是一件悲壮的事。
在战士的眼中看来,公平的决战非但悲壮而且神圣,神圣。
丁猎现在面对的对手是中原武林中人人敬重谢神剑山庄主人谢云楼。
谢云楼是中原武林中被称为南阳第一侠的人。
他是个很有身份的人。
他似乎不该来这里,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决战。
这一战,谢云楼败了固然面目无光,就算赢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光彩的事。
但他来了。
对于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他怎能轻易放过?
剑峰相对,阵阵杀气,似乎连群峰外的云彩都变了颜色。
此刻若有别的武林中人观看,他们必定会认为这是强弱悬殊的一战。
谢云楼当然是充满信心的。
难得的是丁猎也是气定神闲,在没有动手之前,连谢云楼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破绽。
高手比剑,并不一定要在动手之后才能察觉到对方破绽和弱点。
谢云楼曾经不止一次,在双方动手之前,就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破绽在哪里。
每当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谢云楼往往只发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