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凝望一轮月色。
月华如水,衬得男人如月光旖旎迷人。
安泳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抽烟问:“昨天某些人还说,是吧……嘿嘿。”
他这话意味不明,但懂得都懂。
贺骞没接话。
“那今天呢?”安泳问,“又是发声明又是搞约会。”
他看贺骞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故意道,“贺骞?”
“老贺?”
“贺老师?”
贺骞终于给了点反应,抬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深夜的嗓音有些低哑深沉,但是透着烦躁:“别鹦鹉学舌。”
“怎么了,莫念喊你贺老师,你还把小卡片往兜里揣,我喊你贺老师就成了鹦鹉学舌?”
安泳摇头,“你是什么双重标准?”
贺骞皱眉,手肘撑在扶手上,眸光虚虚地望着指尖。
良久的沉默让安泳“哼”笑一声:“贺老师,你完了,你现在肯定满脑子都是今天和莫念约会的细节吧?”
贺骞垂落手,答非所问地道:“你昨夜没看到,他哭得太难受了。”
眼睛,鼻尖,连耳朵都哭红了。
可怜委屈无辜伤心……
“你看了,也会想要——”
贺骞仰起脖颈,锋利的喉结滚动,分秒间措辞,“帮他。”
“真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
安泳叹着气笑,忽略贺骞这些口是心非的说辞。
“贺老师,你扪心自问,你就不想让他给你换个称呼吗?”
一想到当时贺骞看到卡片上的内容时,表情变换,他就想笑。
安泳当初请贺骞帮忙的时候,可真的没想到,贺骞会在自己节目里“栽跟头”,真对一个不认识的嘉宾动心。
尽管贺骞口是心非,死不承认。
贺骞闭上双眸,神色冷清:“他是尊重我,怎么到了你嘴里就阴阳怪气?安老师,你也有点分寸。”
“尊重?哈哈哈。”
安泳差点笑岔气:“我跟你说,你再有分寸下去,等节目结束,他都不知道你是真动心。这莫念啊是真单纯。”
他抬脚,踢了踢贺骞的老藤椅,“动心了就好好追,别藏着掖着。你一把年纪,你不急,你妈也该着急了。”
其实贺骞才二十六七,论理,是该好好搞事业的年纪。
他也从来没有所谓的对谁动心,更何况莫念,看起来真是太年轻,太稚嫩,太青涩。
像是春日里刚冒出尖尖的小嫩叶似的,风一吹颤了颤都叫人心疼。
安泳正说着,贺骞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
贺骞拿出来一看,瞥了眼安泳:“你这么惦记我妈,就把她盼来了。你跟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