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就一开始稍微晕了一下。那小子脑袋硬着呢,估计你再打他两次都没事。”
南菱转回头,恨恨瞪向房间内的臭小鬼南希。
南希冲她吐个舌头,也不说什么,就一转身倒向床铺睡觉去了。
南菱运了一会儿气。
等她有空再来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鬼!
又转回头,对向一堵墙挡在前方的这个男人。南菱现在酒醉已散,不知是不是吓的,现在的她耳聪目明无比清醒,而刚刚醉酒时所发生的荒唐事,也基本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以及一时冲动抡酒瓶砸人的原因。
她问:“阎子山呢?”
简绍答:“在楼下,刚从医院回来,应该一会儿也会上来看你吧。还有阿pooe,也在帮你收拾残局。”
南菱哽了一哽,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转回头对向屋里正欲入睡的小萝莉,冷着脸招了招手:“南希,你先等会儿再睡。我给你子山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上来陪你,妈妈要出去一趟。”
南希还没有反应,身旁的简绍就说:“陆靳说了,让你好好醒醒酒调整一下心情。他没事,不用去看。”
“我不是要去看他。”南菱抬头,今晚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男人。她想有些事情早晚还是得做一个了断,她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也非常讨厌不清不楚搞暧昧。
于是不由得冷笑一声:“我酒已经醒了,现在想和你好好谈谈。”
简绍仿佛早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依然平静自然得就像看不到她那狰狞的表情:“好,想谈什么都可以,不过希希都已经很困了,咱们还是先在这里等会儿,等阎子山上来再走。”
南菱挑眉,带些挑衅地问:“你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吗?”
简绍看着她,还没有开口,床上的小萝莉忽然含糊不清地道:“妈妈,我都是个大人了,你们要谈什么就不能在门口沙发吗?难道你还打算再拿啤酒瓶子砸人啊?声音小点,不会影响我睡眠的。”
“……”
南菱回头,看里头床上背对着他们的南希。
小鬼你管得可真多!无语,郁闷。
就在房间里谈,南菱还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再举起来个酒瓶子。刚刚陆靳就是这么变成炮灰的,因为那时候他拦住她正准备喝酒的动作,在她耳边说:
“园园姐,别挣扎了,喝得再醉也都没有用的。”
“借酒醉掩饰心虚,那是很不成熟的行为。”
……这小子居然跟她讨论成熟?!什么意思?谁不成熟……去他的成熟!
太成熟理智了,就会像某人一样。那个时候她看着陆靳,恍恍惚惚想起当年他们几个在一块渡过的时光。如火的排练、笑声、恋情……她曾经还为自己爱上的这个人的成熟性格而沾沾自喜呢,可没想到这种成熟理智真的用在爱情上,是这么地令人无法接受。
她听着床上传来南希绵长的呼吸声,努力压低声音,就在门口站着问简绍:“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件事的?”
“哪件事?”
南菱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似乎也在等一个该有的回应。
曾经就是这样的目光,让她总是忘不掉,以至于分手以后发现怀孕了,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终陪她入睡的,还是记忆里的这双眼睛。她骂自己没用,都跟他绝交了,干嘛还当断不断地这么纠结?可是理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的经期超级不准,那一段又发生这么事,真正确认的时候,都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后来她又纠结了好几个礼拜,然后忽然听说,怀孕到这个月份的胎儿已经成型,如果再想流产,那就得做引产了。
那样太不人道了是不是?不管那是谁的孩子,也是她南园园的骨肉,她不能这么没心没肺。
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她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了,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把孩子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