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匆匆从图书馆赶到了北面的街道,路清涟站在街口,看着拥挤的吃瓜人群有些头疼。
她决定先拉住一个一米九的大哥问问里面的情况:
“大哥,问一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大哥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但不妨碍他现在乐呵呵地给路清涟传递一线情报:
“里面一个洋小孩在跟人吵架呢,又打又砸的,那路边摊的小老板真是有的哭了。”
路清涟一僵。
老师在电话里只说了解情况,应该没说让她去调解吧?
心里给自己开了脱,她找了个比较高的台阶,站在上面看里头的情况。
人群围成了一个超大的圆圈,中心正好躺着一架散了一地汤水的小三轮。
小老板看着有四五十岁,头发半白,但一看他穿着白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人
但金发的外国学生可不以为然,他用英语疯狂叫骂,企图摆脱老板抓禁锢着他的手臂。
随行的采访人员一面跟老板协商,一面给手机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一旁的摄影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咧着大白牙扛着摄像目不转睛地录下这一场景。
“那个,老板,你先把人放了,我们待会会让人过来赔偿……”
年轻的采访人员估计被吓得不轻,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你们说我就信啊?”老板一脚揣在金发学生的腿上,金发学生腿一软,狼狈趴在地上,嘴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贴贴。
“他嘴巴不干净,吃了东西又不打算给钱,还想掀我的摊子…怎么的,就他一个洋人是宝贝,我就是个赤佬呗?”
“你看刚才还搁那骂骂咧咧呢,别以为我听不懂嗷,你们得精神损失费一块给我才行。”
路清涟无声地哇了一声。
吾辈皆楷模,这大哥有话是真敢说啊。
采访员是第一次上岗,还是这么大一个活动,本来以为是自己打开记者行业的光辉大门,没想到现在是在断送的边缘摇摇欲坠。
“老板…大家都是打工人,我给你保证待会其他老师来了一块给你赔偿。”
年轻的采访员生怕这个学生在自己手底下出事,连忙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老板:
“我先把手机押在你这,你、你先把他放开吧。”
递过来的手机老板认得,是最新款的小灵通。
他算是信了采访员的话,接过手机就把金发学生放开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背过身走向自己散落一地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趴在地上的金发学生拿着刀往他这边冲过来。
人群还没反应过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倒是先脱口而出。
路清涟瞳孔微缩,连忙跳下台阶往人群中心冲过去。
来不及,来不及了!
今早整齐梳好的头发在拥挤间散乱,路清涟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心,喘着粗气看着意料之外的场景。
没有想象中的血迹和倒下的身体,一些胆大反应快的围观群众先一步制止了金发学生,把他狠狠压在地上。
再仔细看,把人压在地上的那人好像陈衍文,接过小刀的那个人好像是顾海棠。
路清涟:她回了羊城之后是先去配个眼镜还是带这几个人去庙里拜拜神祛祛晦气?
不然怎么哪都有他们掺一脚?
。。。。。。
最后赶来解决事情的老师和接到报警就出警的警察是一起来的。
有围观群众和摄像大哥的人证物证,金发学生以寻衅滋事被警察带走,临走前还在那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