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饭桶还等什么?!没看到你们小姐跑了吗!还不给小爷我追!”
孟钰明狠踢了一下树,两个仆从应声他身边跑过,他看了一眼扫地的沈玉宁,不发一言,跟着离开了。
朝宁道:“就这样?”
沈玉宁想了想:“大概,我忙着扫地。”
“唉,那还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转性,不过对你而言,总归是个好变化,瞅瞅,你都能悠哉悠哉地在饭堂用饭了,前几天这时候可扫不完。”
“嗯。”
确实要多谢那主仆三人。
沈玉宁侧头看了一眼,朝宁似乎没发觉,那叫孟钰明的少年属意余二娘,而余二娘属意司空真。
那……司空真呢?他又当如何?
她突然忆起那天睡醒后放在身边的糕点。
“对了,”朝宁突然道:“惠宁怎么还没回来?”
沈玉宁想了想:“她告了几天假?”
朝宁道:“不清楚,说过了头七就……哎?那是几天了?”
十四天,两个头七,告假下山的惠宁还没回来。
沈玉宁和朝宁都预感事有不妙。
果然晚课后,观主召了她们这群老弟子。
一水灰青道衫,中间头戴巾布手持拂尘的就是观主紫虚。
对于观主,沈玉宁所知不多,她从小就怕那凌厉的眼神,观主吩咐干活,她勤勤恳恳干得最卖力,却从来得不到一句赞赏。
那时她还不懂,喜欢或者讨厌,唯有人的感情最是莫测。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沈玉宁抬头一看,观主僵着一张脸,拂尘抖动,正斥骂下山不归的惠宁。
底下无一人说话。
因为女冠私逃是重罪。
本朝所有黄冠女冠皆造在册,除非有官府开具的归家文书,否则便是私逃,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既然大家都听清了,明日就报官吧。”
女冠们面面相觑。
沈玉宁微微抬起了手。
观主看到了,却没有理会。
沈玉宁握紧手心:“请让弟子下山。”
众人回过头看她,面带诧异,朝宁眨了眨眼,仿佛不相信。
观主寒声道:“何意?”
沈玉宁忍不住颤了颤,却还是道:“也许惠宁有事耽搁了,弟子愿意去找她。”
屋子里一时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