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焰的脸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挺腼腆的。
一旁的中年男人忽然插了嘴:&ldo;胡大师,我们可以进去了吗?&rdo;
胡礼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ldo;不喝咖啡了,吃点东西。&rdo;
男人看了薛晓焰一眼,立刻会意:&ldo;这边有家店的汤包很不错,不如我们去那边说?&rdo;
&ldo;好!&rdo;听到汤包两个字,胡礼亭还没开口,薛晓焰已经抢先答应了,说完还故作可怜地看了胡礼亭一眼,生怕他不同意。
男人听到薛晓焰的话,做了个请的动作,就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引路,薛晓焰跟在后面低声问胡礼亭:&ldo;他是你的客人?&rdo;说完薛晓焰又从这话里咂摸出点别的味道来,但是问都问了也不好改口。
胡礼亭嗯了一声:&ldo;仲承业,开店的。&rdo;薛晓焰了然,他对这个名字倒是有印象,仲承业是国内一家全国连锁超市的老板,名下还有好几家购物中心,上次胡礼亭带薛晓焰去的那里就是他的,但是听胡礼亭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仲承业是在学校门口摆摊的呢。
仲承业推荐的店的确很不错,他家的蟹黄汤包汤鲜味美,一口下去汁水四溢,好吃得完全停不下来,薛晓焰叫了几屉,一言不发坐在旁边吃得眉开眼笑的。
胡礼亭吃了两个,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一边听仲承业说话。
仲承业说他最近看上了一块地,想拿下来,建成小型的购物中心,位置跟价格都很好,本来谈得很顺利,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做频频做恶梦,梦到自己去了那家酒店,被火烧得满地打滚,还有很多黑影缠着他,身体也渐渐开始出现问题。有人怀疑可能是那地方不干净,招惹了什么,建议他找人看看,于是七拐八拐的就找到胡礼亭这来了。
胡礼亭看完手头的资料,说:&ldo;你希望我怎么处理?&rdo;
仲承业有些为难道:&ldo;这个,自然是希望您能去看看那地方,没问题是最好,要是有的话最好是处理掉,毕竟那地是真的不错,要是处理不了至少希望能把我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不然我怕我早晚是要撑不住的,您看这能不能……?&rdo;
胡礼亭点了点头:&ldo;一会我先过去看看。&rdo;
仲承业一听有戏,笑得春花灿烂的:&ldo;那就麻烦您嘞,我马上安排人送您过去吗?&rdo;
胡礼亭抿了口茶,说:&ldo;不用,我自己有车,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rdo;说完顿了顿,瞥了一眼还在往嘴里塞东西的薛晓焰,&ldo;你先回去吧,记得买单。&rdo;胡礼亭话都放出来了,仲承业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客套了几句就走了。
薛晓焰腮帮子被食物撑得鼓鼓的,看着胡礼亭手边的资料,指了指,示意自己想看。
胡礼亭撑着脑袋,看着薛晓焰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把资料移到薛晓焰面前,收回来的时候还顺便戳了一下他的脸:&ldo;仓鼠。&rdo;
薛晓焰嘴里还有吃的,只能呜呜两声抗议了一下,拿起资料看起来。
仲承业看上的地方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但也算热闹,靠近居民区,离大学城就一站路,交通也很便利,做什么都很合适。那里前身叫东庆酒店,老板名字叫尤和平,白手起家,从一家小宾馆做到大酒店,一直顺风顺水的。当时东庆的生意特别好,想住都得提前预约,但是某天半夜忽然失火,酒店烧了个精光,虽然逃出来不少,但也死了二十多人,当时闹得很大,新闻铺天盖地的,最后查出来是意外,过了段时间就被人遗忘在角落了。之后这个地方也有不少人看上,却保持原样好几年,一直没人动过,具体原因资料上就没有了。
看完薛晓焰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ldo;那我们现在过去?&rdo;
胡礼亭把钥匙往桌上一丢:&ldo;你开车,运动运动,消消食。&rdo;
薛晓焰:&ldo;车动我消什么食,再说我压根不会开车。&rdo;
胡礼亭:&ldo;……你多大的人了还不会开车。&rdo;
薛晓焰:&ldo;你这话说出去是要被打的。&rdo;
胡礼亭拿过钥匙站起来往外走,唉声叹气道:&ldo;我这王爷当得命苦啊,没人抬轿子,还得接送王妃。&rdo;
薛晓焰:&ldo;……&rdo;这是被篡位了吗。
东庆酒店一共八层,从资料上的图片看得出以前装修不错,但是现在都付之一炬了。被烟熏得有些斑驳的墙壁在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中开始剥落发白,爬上墙壁的绿植给这栋废弃的大楼蒙上了一层与世隔绝的寂静。薛晓焰站在楼前,只觉得这栋楼安静得有些诡异,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开始有点怀疑胡礼亭可能是个屏蔽器,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什么都感觉都没有。
薛晓焰跟胡礼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胡礼亭的嘴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微微蹙着眉头:&ldo;之前死在酒店里的人都是意外,属于横死,应该很不甘心,何况烧死是最痛苦的死法,如果说这里怨气冲天我还能理解,但是这么干净太不合理了。&rdo;
薛晓焰:&ldo;那我们要进去看看吗?&rdo;
胡礼亭摇摇头,转了半个身子指向对面的小区说:&ldo;走访,收集消息,调查民意。&rdo;
薛晓焰:&ldo;……&rdo;这又不是警察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