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她三分好,她就努力还得更多一些。
人对她三分好,她领十分情。人拿她当草,她惹不起,就躲得远一点。
祁让微怔一下侧头看她,这是又变成孩子了。每次逼急了,就变成个孩子。会哭叫,会伴着委屈愤激,会象个孩子一样不顾忌仪态,不遮不掩不再压抑。只管哭诉着尽情的宣泄,表达她的难过,表达她糟糕的心情。
他看着她,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以前觉得她沉默能急死人,现在觉着她不吭声也没什么不好,这嘴皮子溜的一点不结巴呢。
“陈遇言”他舔一舔唇,放缓了声看着又变成孩子的女人:
“我是不是特能刺激你的潜能?你在我这一生气,就思维敏捷思路清晰,哭着也能说话不带喘,条理分明,跟背了台词样,完全不怕没词不会卡壳。”对着刘义明能吓傻的人,对着他,能哭着做一个斗士。
陈遇言不搭理,用手背抹泪,越想越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哭很没用。偏偏就是忍不住。为表现气势,显得自己并不怕他,她抽噎着低头打开包。
祁让略微扯唇,定定的瞧她。她这包自进他家门她就没取下来过。现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随时要落跑的模样。
他安静的看着她翻包,以为她要拿纸巾,然而,在下一刻,他看见她翻出一只馒头。
无视他的目光,陈遇言抽吸着鼻子开始咬馒头。泄愤一般,她重重的咬。
所以……
这就是她的午饭?
祁让眯眸,用一种看稀有生物的眼神看她。在她这里还真是狗比人高贵,给狗做肉丸子,自己吃馒头。
“你慢点”数秒后,乜她一眼,他微微拧眉慢着声儿,给她拿车上备着的矿泉水:
“也没人跟你抢,你别噎着了。”他语气轻谑。
陈遇言不接他的水,吞咽下嘴里的馒头只道:“开车。”她打不过他,跑也跑不掉。
祁让瞅着她,默了一瞬却是道:
“你多心了,我没那么想。”
从前是他引诱她,对不起她。但今天他确实并不若她所想,他只是单纯的想亲她。就象今天他并不是要吃粥,他只是不想她走。虽然他也说不清楚,说不上缘由。
中肯说,在他遇见的女人里,陈遇言姿色实在说不上出挑。纵是她身材不错,但比她身材好的他见得多了。就是唐亦心腿也比她长。可对着别的女人,他没一点身体冲动。
不论是嘴巴涂得血红,象刚吃了小孩的三陪女,还是妆容淡雅精致,打扮合宜的淑女丽人。妖冶的,娴静的,风情的,清醇的,这些年,他所见过的女人,明里暗里递送秋波喜欢他的女人,环肥燕瘦韵致千秋。但他统统没有感觉,没有一点想顺势而为,哄着人上床的兴致。
独独对她。
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记忆,还是因为她既不爱他的钱,也不爱他这身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