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如今我问你,你若是坦白,还有得一线生机。可若是叫我查出些什么,你说你这条命还能留得住吗?”
宋语彤其实看琴月的状态,就知道整个大理寺少卿的府邸肯定不止琴月一个人被收买了。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若是此时此刻琴月说出了一切实情,那么她怕是活不过明天,就会被潜藏在这府邸之中的人给射杀。可是那又怎么样,早在她卖主求荣之时,这早已是她注定的结局。二皇子此人最是残狠毒辣,只要是为他做事的人,不管成功与否,都没有好下场。而琴月于二皇子而言就是一颗棋子。如今,这颗棋子废了,也就废了。他还能重新找过一颗聪明的棋子。但是她宋语彤想要帮忙抓到这府中另外属于二皇子的人,却要靠着琴月这一枚被放弃的棋子。所以短期内还不能让琴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大大皇子妃,您这是在冤枉奴婢,奴婢并未和小姐说什么。小姐当时的状态挺开心的,还说要与徐副将一道好好过日子,奴婢还说了不少开解小姐的话呢。”
琴月着急辩驳,同时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开解过赫连云婷,就等同于她实际上是跟赫连云婷说过话的。“你都怎么开解你家小姐的,不如说来让我也听听。”
琴月听到这话之后,赶忙住了嘴就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了一般。她表现的越是心虚,嫌疑就越是浓重。宋语彤要琴月当着赫连云婷的面,将当时的话重新说一遍,琴月却不敢了。一是怕被拆穿,二是他知道他画中隐含的意思是真的能将人害死的,可她还是这么做。这也足够证明她不无辜,不是不懂,而是真的为了银子存了害人之心。“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说我有福,遇到上徐副将这么好的男子。没有因为我被众多劫匪围堵而选择不信任我,若她是我,怕是没我这么坚强会以死证清白。”
“这事要是放在乡野间,无论好坏都要被浸猪笼。谁娶了这样的女子大概是一辈子都抬不了头。徐副将有担当,有责任心,别的男子都敬而远之时,他悲天悯人义无反顾,救我于水火。”
“剩下的大概便是,让我好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珍惜徐毅,莫要傲娇免得日后嫁不出去,追悔莫及。翻译过来,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赫连云婷有许多不记得原话了,但是她不傻,她能够解读出这其中的意思。况且当时确实是有受这些话的影响和折磨,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一幕幕绝望的场景。哪怕是现在再想到当时经历的一切,她还是会痛恨这副脏了的身体。可身边的人都要她活着,哪怕她如今不想活着,可看在众人期望的眼神也没在寻死。大有一副得过且过的意味,可这也不代表着一个丫鬟能够欺负到她的头上。赫连云婷原先就是一个骄傲,自尊心极强的女子,又比一般的贵女爽快许多。如今,整个人看起来兴致缺缺,姿态慵懒闲适无欲无求,比起以往的鲜明,多了一丝疏离冷淡的仙气。宋语彤看赫连云婷的手里还捧着,她给的那一本话本子。已经翻了三页纸,看得出来是有认真在看。却没有想到她与这些丫鬟之间的对话,她也有在听。几乎是在赫连云婷说出这些话之后,琴月整个人像是软了一般,瘫在了地上。缓了几秒钟之后,猛倒在地上磕头。“大皇子妃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是听外头的大夫说,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刺激小姐活下去的欲望,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啊!”
“奴婢就是怕小姐过的不好,怕小姐拒绝了徐副将之后,再也找不到心仪的男子这才说了糊涂话,做了糊涂事。还往大皇子妃和大小姐看,在奴婢一片真心的份上,放过奴婢吧!”
这琴月虽然不会掩饰,但那一张嘴倒是巧言善变的很。死的都能给她说成活的,当真是叫宋语彤意外的很。“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你最应该的是跟你家小姐说,你看看她能不能原谅你?”
宋语彤看着琴月跪地求饶的模样,心中没有多畅快,也恨不得让琴月也体验一遍那样的痛苦,不然真的不够解气。赫连云婷听了这话之后,眼皮都没带抬一下的。“你不过是一个丫鬟,与我说话的语气仿佛我是什么残花败柳一般,没有明嘲但却暗讽。我不与你计较,自然是因为我的确抱了不想活着的心思,所以你的话我并未放在心上。”
“可让你踩在我的头上始终不合礼数,既然宋姐姐想为我讨要一个公道,那我自是要配合她,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赫连云婷说着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翻了一页书页,仿佛对上头的故事看得津津有味。宋语彤听着这话,心里舒坦极了,但也有些担忧赫连云婷现在的状态,不知是好是坏。她嘴上虽说着这丫鬟的话对她并未产生影响,可实际上并不然。“既然这样,那就将琴月给我拖下去打20大板,降为三等粗使丫鬟罚俸一年,以敬效尤!”
宋语彤这也是在杀鸡儆猴,让整个院子里的丫鬟都知道,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仆。宋语彤处置完琴月没多久之后,也正好赫连景洲与徐毅两人都下了早朝。这一回到府中就急急忙忙的往赫连云婷的院子里跑,看赫连云婷如今的状态是如何了。宋语彤也趁此机会去通知暗卫,让其中一人悄悄的跟着琴月。赫连云婷看话本子看的正着迷,也正在为话本子里的女子狠狠的捏了一把汗的时候。赫连景洲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悄悄的喊了一声。“婷儿,在看书呢?”
赫连云婷几乎是下意识的合上了话本子,转头朝着一脸姨母笑的赫连景洲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