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往沙发的中间走了一步,再次提高音量:&ldo;当你醒来的时候,你父亲谭仲也会醒来,你们会记得催眠中发生的所有事。&rdo;
&ldo;1。&rdo;
谭维的双手因为紧张而开始抖动,并且慢慢护住了胸前。
&ldo;2。&rdo;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很qiáng烈的痉挛反应。
&ldo;3!&rdo;
谭维猛然坐直身子,瞪大双眼直愣愣地望着梁哲。
&ldo;啊‐‐&rdo;
与此同时,右边的谭仲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身子在骤然间紧绷,因为长久的压抑和焦虑,使得他的胃部一阵泛动,一口酸水涌到喉咙,&lso;噗!&rso;地一声,喷射了出来。
梁哲的时间掐的刚好。
此时的谭维和谭仲,早已泪流满面。
谭仲站起身子,他的表qíng哀伤,整个人异常憔悴,像是这次催眠过程让他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老了好几年。
谭仲抱紧了谭维的身子,泪水在他的脸上纵横流淌:&ldo;女儿,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这都是我的错……&rdo;
谭维像是不敢相信一向坚qiáng的父亲竟然哭了一样,她的双手张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梁哲。
梁哲微微一笑,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谭维的双唇紧抿在一起,愣了一会之后,才缓缓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父女两人,紧抱在一起。
良久过后,谭维和她父亲两人一起,走到梁哲跟前。
谭维的表qíng有些沉重,但眼神却已经不那么恐慌,反而充满了一种温qíng和不舍。
谭维低着头,犹豫了半天,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最终,只说出了三个字:&ldo;谢……谢你。&rdo;
谭仲握着女儿的手,望着梁哲的双眼,嘴角挂着一抹感激的笑:&ldo;梁医生,谢谢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还有,谢谢你,没告诉,就对我催眠了。&rdo;
梁哲笑了起来。
谭仲和谭维一起,对着梁哲鞠了一个弓,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比鞠躬,更能表达对一个人纯粹的敬意。
梁哲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到人身上,暖洋洋。
梁哲躺回到沙发上,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没有什么,比瓦解一个人的心理防御,走进他的内心,然后挖掘出他的秘密,更让人劳累的。
这两个小时的催眠治疗,像是打了一场持续两年的战争,作为心理医生的梁哲,在这个过程中,所感到的紧张,焦虑和压抑,只会比病人多,不会比病人少。
梁哲身心俱疲地躺在沙发上,双眼泛红,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手下意识地伸进了口袋里面。
口袋里面空空dàngdàng。
谭维风衣的黑色纽扣,早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