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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侦探推理]《doubledown以小博大的勘缲郎》作者:[日]西尾维新【完结】

doubledown‐以小博大的勘缲郎

梅菲斯特得奖作家大乱斗!

西尾维新挑战清凉院流水所创造的jdc世界!

京都‐‐河源町御池的十字路口。

在这里,萝卜睦美偶然地认识了一个以侦探为志愿的奇妙少年‐‐虚野勘缲郎。那天勘缲郎,举起望远镜,专注地眺望着耸立于十字路口的jdc(日本侦探俱乐部)。同时,对面街上停着一辆印着「杀眼」二字的超大型黑色货车。货车旁站着一位男子,也以危险的眼神注视着jdc大楼。没想到他们的相遇,就是曾经夺走66条名侦探性命的「连续名侦探杀戮事件」重新被启动的瞬间……

「对一份正逐渐萌芽的才能来说,阅读莎士比亚是危险的;因为他们会不自觉地强迫自己去模仿莎士比亚。」‐‐歌德(goethe)

「侦探」,一种在社会上不具地位与声望,就连猫狗都视之和高利贷同类的卑贱职业。即使如此,热衷此道的人却身陷其中,不可自拔。这社会若没有高利贷,便无法运作下去:但侦探这种行业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因此流落街头。(以推理作家这极为罕见的例子来说,也许不该全盘否定掉他们的可能性。但它的机率之小,就容我先不将它列入讨论。)总之,不论是想挖掘事物的内幕,还是偷窥他人隐私,这种欲望应该可以说是人性的丑陋面:只要看到表面,就想一探背面,只要出现前面,就不禁也想瞧瞧背后。这种人类的劣根性,正是让侦探业保有光明未来的幕后支持者。这与其说是探究未知的求知欲,不如说是不安于无知的求知欲,也就是俗称的好奇心,或者可以说,它是从人们想要明哲保身的心境中所衍生出来,不甚高尚的警戒心吧。不管侦探这个行业受到轻蔑或喜爱,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差别。所以只要人类没有改掉这种恶癖,成为再上一等的人种,那么横行于世界上的侦探们(及推理小说家们),大可继续过着安稳的生活。(这里的「安稳」若误植为「暗澹」,则意思完全相反。我是无所谓啦,但自认并非那么没家教的人,所以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接着,在写下这篇简短的、连当玩笑话都觉得丢脸而说不出口的荒谬文章之际,就先让我介绍一下主要的登场人物。(在开头就先将最麻烦的部份解决掉,才是最高明的做法,就像一种称为「命运宣言」(注1:anifestdesty一种国家对外开拓疆土的意识形态。例如美国人宣称自己走上帝派来建立模范社会的子民。)的政治手法。嗯,这样形容虽然还满妙的,不过也是个危险的比喻。)

主要登场人物当中,一个立志做侦探,一个曾当过侦探,还有一个则是「曾经」梦想成为侦探,这三人大概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不过严格来说,真正称得上重要角色的,其实只有前面两位,最后那个「曾以侦探为志业的人」只是顺便提提,一点也不算重要人物。反正也没几个人会对一位失败者的历史感兴趣。(直接说「没有人」也许更清楚,不过这世上并非凡事都能以简单明了为准则。)所以若如此断言:这是个关于虚野勘缲郎,一位立志成为侦探的十五岁少年,和逆岛菖蒲,一位极度蔑视侦探的「前」侦探这两人的故事。那么来自读者不满的声浪,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摆平的。

看来继续隐瞒也不是办法,我就明讲吧:其实这个「曾以侦探为志业的人」,指的正是在下我。少女时代的我狂恋着福尔摩斯(射rlockhols),也热爱艾勒里昆恩(elleryeen),崇拜明治小五郎的同时,对金田一耕助也很向往。现在回想起这些事,还是会害羞地满脸通红、冷汗直流,但这段有如繁花盛开的豆蔻年华,曾经确实存在过。所以哪怕是自作主张(或者说是固执、虚荣心),还是请诸君容我将自己挤进所谓的「主要登场人物」之列。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样做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在这次事件中,我不过是碰巧在场。就算没有我的存在,虚野勘缲郎和逆岛菖蒲应该也会随心所欲地用自己的风格大展身手。不论这是巧合还是偶然,幸还是不幸,福还是祸,也只有当时刚好在场的我,才能叙述这个故事。再怎么说,虚野勘缲郎绝对不是那种会写文章的家伙,而逆岛菖蒲呢,我想她应该不太可能会喜欢记录之类的事。除了我以外,唯一有资格说出这个故事的,或许就是逆岛菖蒲的伙伴椎冢鸟笼吧。但无论这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杂文,一篇文章只要有任何被他人阅读的可能,就绝对不能让犯罪者以他自己的角度来描写。所谓的言论自由,原本就是拥有言论资格的人才有的权利。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毫无忌惮地随意倾诉心中的秘密,那么侦探这个行业就真的毫无用武之地了。(什么自由、权利啦,我根本不想在这方面钻牛角尖或发表长篇大论。我只希望每个人都可以认真思考关于「自由的限度」和「限度的自由」的正当性之类的问题。)

杀人、连续杀人、密室、大宅、邸院、弧岛、遇难、阴谋、斩首、分尸、暗号、密道、心理诡计、双胞胎、交换身分、古老的大家族、死前讯息、出乎意料的犯人、想象不到的犯罪动机,最后加上一位名侦探。对于期待在本书看到这类千篇一律、老掉牙的内容的读者们,本人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在此先声明,上述内容在虚野勘缲郎和逆岛菖蒲(以及我和椎冢鸟笼)的故事里都不会出现(我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说明,只是希望能将之后可预想到的读者们的怨言降到最低)。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将故事写成推理小说(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骂「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要再啰嗦了!」但信不信由你,如果这些事没有先交代清楚,之后就真的会有人抱怨)。欺骗他人然后在心中窃喜这种行为,就如同对他人隐私感兴趣,而想一探究竟的偷窥癖是一样可耻的行为。尽管我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将一个事件记录下来,而「记录」这种行为本身多少都伴随着某种耻辱(尽管《奥之细道》〈注2:日本古典旅游记行名著。〉是本了不起的古典纪实名著,但这依然不改变它身为一本记录性作品所不可避免的「羞赧之感」。若以更广的角度来论,没有什么艺术是不会让人感到害羞的,因为所谓的艺术活动,可说是作者想要同时展露自己美好和丑陋这两面的行为),但是我绝对没有为了加深白己的耻辱之感,而再去欺骗读者的必要。这些话要是被勘缲郎听到,或许他会骂说「别牵扯到什么害不害羞,还不就只是对自己的无能所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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