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我的工作,既然当初揭发逆岛菖蒲的人是我,就该负责让这整个事件做个结束。不!这不是责任和权利义务,而是我的梦想,不插手不行,不是为了当英雄。这么简单的事我竟然都忘了。
我的梦想,我的人生,它们是属于我的。
属于我的东西就不应该轻易让给别人。
「椎冢鸟笼,我在此依五年前连续侦探杀戮事件的执行犯,以及涉嫌对日本侦探俱乐部大楼进行恐怖攻击未遂,违反爆炸物管理条例,谋杀全体日本侦探俱乐部所属成员未遂之罪嫌,以司法、正义、爱、和平、勇气、真实、日本侦探俱乐部,冒昧地再加上我本人之名义,将你逮捕。」
听完这段话,椎冢岛笼依旧没有一点开口的迹象。他缓缓闭上眼睛,突然又将眼睛睁开,沉默不语地起身向我走来。对方是平凡的上班族也好,日本侦探俱乐部的侦探也好,他的态度完全不会因此改变。在他的世界没有差别、特权、正确、错误等概念。无论别人做什么,都不能对他产生影响,除了一个人之外。多么耿直愚蠢‐‐潇洒的人啊!关于他,几乎就只剩下「椎冢鸟笼」这个概念的存在,其他则一切无法再说明,是个介于幽灵与人类之间的模糊存在。
椎冢鸟笼准备向我动手,那表情应该是「我送你下地狱吧!」没错吧?地狱地狱地狱,大家会不会爱地狱爱过头了!你要让我见识地狱?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那玩意儿我已经看腻了。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地狱!」
我抓住椎冢鸟笼的手臂用力一扭,用一种就算引爆车中炸药也无所谓的心情,使出全力将他重重摔在身后货车上印着的「杀眼」两个大字上。幸好没有爆炸,但似乎是一股足以让「静」安静昏倒在一旁的强劲力道。或许是听到强烈的撞击声相骚动吧,侦探俱乐部大楼前的警卫们越过马路,朝我们冲了过来。看来昨天的警卫真的有怠忽职守之赚!
「您不是宇田川樒小姐吗?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到我的是第一班所属侦探,警卫们略嫌生硬地赶忙向我行了个礼。不过我很清楚他们敬礼的对象并非是我,而是向「日本侦探俱乐部」这个招牌(brand)表达的敬意,所以我只说了句:「工作辛苦了。」慰劳慰劳两位警卫。
「这男的是椎冢鸟笼。你们不知道吗?算了,先别管这个。可以麻烦你们一件事吗?」
「是的。」
「现在赶快回大楼联络警察,然后帮找将所有同事集合过来。」
「您说的同事是……」
「就是第一班那些个个打扮得像变态的家伙啊!看就知道了。都是因为他们,我穿正常一点反而变得特别显眼。还有第二班、第三班的班长和副班长也叫过来。对了!不是有个看来满有前途的新人在第六班吗?一个名字蛮奇怪的女生。」
「嗯……可是大家的名字都蛮奇怪的……」
「就那个『萝莉系』的女生。」
「那位巫婆打扮的小姐啊!」
「一定要用这种说法才听得懂吗?你们的将来还真堪虑。反正刚刚提到的人一定要到,其他如果有看起来闲闲的家伙,也顺便把他叫来。」
「看起来闲闲的?」
「只要还会多看你们一眼的,就代表那家伙很闲!快去!」
「请问理由是……」
「很简单。就说我现在要去追捕逆岛菖蒲。有一个人……一个朋友……嗯,我还有个朋友在她手上,不快点回去他就危险了!」
「逆岛……」
「『杀眼』,黑暗中的孤独、孤岛。这样说有没有比较清楚?虽然指的都是同一个人。」
「啊……」一瞬间,两个警卫的睑不约而同地变得惨白。不知道椎冢鸟笼,但好像还听过逆岛菖蒲这名字。「那、那得赶快……」
「不用劳驾了!如果是要找我,人就在这!」
正当警卫转身要回大楼的瞬间,逆岛菖蒲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
一样是全身名牌的打扮,只是款式和先前那套不同。戴着眼镜。好不容易现在来到有阳光的地方,却反而不见她老是撑着的那把伞。一副称之为手环则略嫌粗糙的手铐,正铐在她腰前的双手上。这样一来即使是下雨也无法撐伞了。之前那副铐住我的手铐被我带来这里了(本来想说逮捕椎冢鸟笼时还派得上用场),那她手上那副是勘缲郎的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或许正打算跟犯人来场激烈的生死决斗,上演一出成功救出人质的英雄剧吧!可惜现实并非如此,我不会让那种真相大白的情节发生的,宇田川樒小姐。你的压轴好戏就到此结束。」逆岛菖蒲一面微笑,一面点头说道,「哎呀!万万想不到你竟然就是『那个人』啊!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当初至少要看一下揭发自己的侦探长什么样子才对,不过实在是不想见到侦探的那副脸孔。」
「你为什么……会在这……」
对方讲了什么我都不管,只是重复着同样的问题。因为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现在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勘缲郎怎么了?拘禁他的手铐怎么会铐在逆岛菖蒲的手上?
「勘缲郎呢?虚野勘缲郎到底怎么了?」
「……跟我的期望完全不一样嘛!本来以为勘缲郎那孩子跟我是同一种人……」逆岛菖蒲在嘴里嘀咕着我听不懂的话。「……真的,预料错误、那孩子跟我……跟我这种人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