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淮单手插在西裤里,眼眸里显露疑惑、震惊,看看猫又看看顾婉婉。
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和一只猫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须臾他薄唇轻动,从喉结滚动,问出一句,“猫是哪儿来的?”
看得出来男人并不喜欢小动物,在他问话的时候,脸颊肌肉忍不住抽动,那双淡漠的眼睛快速地在搜寻沙发上的毛发,露出了一丝嫌弃。
但又好像意识到这是顾婉婉的房子,他始终将自己的身份定位成外人,所以在尽力的克制自己不悦的心情。
顾婉婉与男人目光交错,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金九,“你应该不能听见它说话吧?”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又在对白猫自言自语,可如果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贺之淮就能笃定顾婉婉真的脑袋坏掉了。
而且坏得非常彻底。
男人脸色难看,却还是礼貌得挤出一个非常牵强的微笑来,“顾小姐是在问我?”
顾婉婉眼神肯定,语气倒是试探着,“嗯,能吗?不能吧。。。。。。”
贺之淮的笑容彻底定格在了脸上,望着面前似天真似懵懂的顾婉婉,机械摇摇头,“不能。”
话落贺之淮转身要走,迈出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眼神复杂,“顾小姐周末可以去迪士尼玩玩,那里可能适合你。”
迪士尼。。。。。。
顾婉婉下意识看向金九。
它喵喵的叫声是在说:“一个游乐园。你没去过?”
顾婉婉“噢——”拖着长音,“没去过。”
对话在贺之淮眼里耳里,只有猫叫与顾婉婉的了然表情,他没等顾婉婉回答自己,加快脚步回房间了。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与一个衣柜,还算宽敞,这几日贺之淮让兰姨替他准备了一个办公桌,远程工作。
此时他却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顾婉婉从灵堂诈尸开始,整个人都不如传言那般跋扈,而且举止非常怪异,尤其是今天早上。
刘素兰一早准备去菜市场买些菜,出门就听见砰砰砰地撞门声音,以为有客人到访,她前去开门,门口安装了摄像头,面板上却显示的是,顾婉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不断的用头撞击大门。
她额头已经泛红,却好像不觉得痛,也不会开门,只是本能的想要进门来。
刘素兰见状赶紧替她开了门,正想问她头疼不疼,怎么不自己进来,顾婉婉就像看不见她一般,径直走上二楼回到卧室,连门也没关,她就直接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迅速闭上眼睛。
因为担心她,跟在她身后的兰姨发现她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将鞋给她脱下,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然后她赶紧到贺之淮的房间,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他。
贺之淮当时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当场就僵住了,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顾婉婉是不是昨晚出去玩儿的太嗨。然而在喝断片和嗑药之间,他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在往后者偏。
于是,他做了件事,让兰姨趁顾婉婉睡着,去剪了她的一小撮头发送去化验了。
现在就等化验结果出来,如果真的是嗑药,他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和顾婉婉离婚。
本来这段婚姻他就极其的不愿意,只不过是家中安排,如今家族中的大部分产业都在贺二爷囊中,他手中暂无实权,为了明哲保身,他只能逆来顺受,静静等待时机,将爷爷被夺走的产业全部夺回来。
贺之淮皱眉压低眼帘,眼色露出寒意,淡淡地转动这无名指上的婚戒。
门外顾婉婉还在揉捏小腿,“祝子晴还留在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