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抬起手,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可彼时,她的身体非常僵,心跳没有恢复,脑子下达的命令,身体也根本不配合。连呼吸她也觉得需要学习,走路也非常机械,最后想要爬出坑,施展鬼术也变成了一件难事。
她在坑里站了足足有一分钟,直到头顶又被几个围过来的傀儡遮住了阳光,她才反应过来,要逃命。
这个时候奇怪的事出现了,她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但身体开始本能的结印施展她从未见过的鬼术,从坑里悬浮而起不说,还将控制四个傀儡的术法给破了。
傀儡躺在地上没了行动能力,她掏出一人身上的手机看了眼,才发现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是她和贺之淮的婚礼。
但她那时是处于一种大病初愈的放空、迷惘状态,理不清自己要干什么,只突然想起自己今日死期到了,尸骨还没挖出来,她的功德无法圆满。
于是,她很本能地跪在地上刨地,一边刨还一边在想婚礼是不是要开始了,贺之淮是不是有危险。
越这样想,她就越心急,可偏偏这副身体就是不听她的使唤,最后思维和身体抗衡的烦躁感让她失了控。
她一巴掌拍在只挖了一个小坑的地面上,发泄心头的情绪。
但就在她一掌下去的时候掌心溢出源源不断的阴气,那些阴气钻入地面,引得地面开始震动,如同地震一般,土地爆裂下陷,露出好几条如深渊一样的裂缝。
就连烂尾楼也被震得落下了好些石块,她这时才看见,地面翻涌,好些白骨从地地下翻了出来。
眼看尸骨重见天日,她顾不得那些傀儡是否会被裂缝拖入地面,起身拔腿就往中南大厦外跑。
路上有不少行人被她疯癫的模样给吓着了,她也没找到车,最后至少跑了两三公里,她才觉得鬼术能被自己操控了,拦下一个私家车,操控司机把她送到了婚礼现场。
听完她的话,无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没说话。
半晌,范无赦才说:“这样说起来,不是你要进入自己的身体,是你的身体,让你进来的?”
谢婉儿摇头:“不知道。”
“而且我现在也没搞懂一件事,到底顾婉婉死的时候我就死了,还是现在被拖进地府才算死?”她面露难色,盯着两人来回看,希望他们能给一个解释。
谢必安想了想,才说:“那。。。恐怕要看崔珏手里的事件簿了。”
“可崔珏不在地府,他出去了。”范无赦说。
“那怎么办?”谢婉儿回头又瞅了眼阎王殿,阎王也还没有回来,仿佛偌大的地狱,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怎么办。”范无赦撩开衣摆,也坐到了谢婉儿的另一旁,托着腮:“咱仨就坐这儿等呗,等当官的回来,给你安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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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大厦一场小地震,烂尾楼垮塌一半。
临近傍晚,废墟之中跪坐着一个男人,他怀里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贺之淮双眼空洞,盯着地面的白骨,感觉怀里的人的身体愈发僵硬,肌肤也呈灰白色。
江铭站在一旁,踩灭最后一只烟,呼出一口白雾:“魏虹的尸体已经送到警局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贺之淮垂着眼睑,唇色发白,脸上挂着污渍与长长的泪痕,一双手因为刨地变得伤痕累累,右手食指的指甲也沁了血。
江铭的问话他似乎没听进去,兀自说着:“为什么没救她。”
江铭张了张嘴,没能反驳出一句话。
五个小时前,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他接起来听见是贺之淮的声音。可不管他问什么,贺之淮都一句话:“去中南大厦救顾婉婉,有人要杀她。”
对于顾婉婉的事,江铭不敢带大批警力出动,只能叫上同样见识过顾婉婉能力的鹿沫一同前来。
可当两人到了中南大厦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