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正伏在书房的桌案上作画。忽然,画中的女?子忽然活了起?来。梦中的阿予,穿着和他生辰宴那日一模一样。她一身素黑单衣,赤着玉足,缓缓走进他的怀抱。她用葱白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她对视。他的手才揽上她的腰身,她整个人便倾身过来。薄唇轻抵着他的耳廓,随即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落下一吻。濡湿,又绵软,就像一只羽毛来回?扫着脚底,酥麻感蔓延全身。他正准备回?应她,才把胳膊收紧,怀里那人却消失无踪了。他扑了个空,失落感一直从梦境延续到现实。他被惊醒,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不顾外面是否还在飘雪,转去净室冲了好长时间的凉水澡。再出来时,他浑身清爽,还换了条干净的亵裤。现在,被她这么盯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最要命的,是他小腹那处难以言喻的肿胀感又隐隐袭来。可?千万不能让她看出异样。这是霍无羁此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温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只是看上了他的腰上的玉带。她迈出步子,朝他走过去。霍无羁见她过来,眸光一怔,连忙用他手上仅有的东西?挡住她的视线。温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看出了她的意图,舍不得让她霍霍他的腰带。“我就看一下,你不要那么小气嘛。”霍无羁听?了,脸颊通红,磕巴着摇摇头?,说:“阿阿予,不行,还在外面。”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这话时,嗓音沙哑到不像话。温予以为他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解腰带,想也没想,张口便说:“没有关?系啊,关?着门呢,没有人会看见。”听?了这话,霍无羁的脸颊更红了。他很想,但?依旧摇摇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不不行。”“老古板。”温予嘟哝了声,霍无羁听?了,胸腔里那颗心却是跳的更快了些。温予看着他红着脸提防自己的矜持模样,眼?睛弯成?月牙状。阳光照下,里面全是细碎的光影。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的模样啊,完全是受了恶霸欺凌的小可?怜。自从她得知她会和他有一个女?儿,很多时候,她对他的心思就不单单只是想要救他那么纯洁了。譬如,现在温予就在心中暗想。不过是想用一下他的腰带,他就这幅模样。若是突然亲他一口,还指不定害羞成?什么模样。这般想着,她已经走到了霍无羁面前。而他,仅退了三两步,便退无可?退。后背抵着梨花木,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就像梦中那样。她仰着头?,眸光闪过一丝狡黠,低唤了他一声:“霍无羁,低头?。”这还是她清极不知寒(四十五)“好?了。”温予欢畅的?嗓音再次传入霍无羁耳中。霍无羁抬眸看去,只见她把那条玉带从那件衣服的袖口处穿过,在梨树上系了个紧紧的?结。他正准备走过?去,温予的视线又探过来。方才闹的?那番乌龙,他面颊上的余温尚未尽消。而今,又撞上她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但好?在这一次他看的?仔细,她只看了他一眼?后?,便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侧的?铁锹上。她本想用铁锹试验这衣服的?防刺性能,可瞥到铁锹上的?斑斑锈迹,暗暗摇了摇头。这铁锹太钝了,铲铲冻土还行,若要测试那衣服的?防刺性能,可就差点意思了。霍无羁猜到了她的?想法,转身往马车走去。他掀开了马车上的?其中一块木板,微微倾身下去,抽出一把长刀。温予只听得铮铮一声?响,抬头便看见霍无羁持刀立在日光下。就算霍无羁前几日没有同她讲起过?,她也是识得这刀的?。它救过?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刑台上曾发生的?那一幕。她正暗暗思忖着,他朝自己走了过?来。“赤星怎么在马车上啊?”温予轻敛杏眸,掩去眼?中忪忪异样,随口问了句。近日,京中不怎么太平,夜半常有宵小放肆。他每次去早市,都能听到有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