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霍无?羁已?经再一次启开了酒囊上的木塞,把马奶酒递了过来。温予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霍无?羁没有阻拦她,只劝了句:“慢点喝,这酒后劲很大。”“你也喝。”她把酒递到?了他面前。他笑着摇摇头,说:“你自己?喝,我还有。”说完,他又?从烤羊腿下面把另一只酒囊拿了出来。“嘭”的一声,木塞被拿掉。“干杯。”温予朝他举了举酒囊,高声喊了一句:“干。”“干。”霍无?羁也扬起手臂。两个酒囊于半空中碰撞,酒水四溅,染湿了两人的衣袖。但?两人浑不在意?,相视一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温予又?吃了两块,便彻底吃不下了。剩下的大半,尽数进入了霍无?羁的腹中。他吃的很快,风卷残云一般,三两口就是一块。温予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小口小口的饮着马奶酒。等他吃完,她酒囊里的酒竟也去了大半。“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该醉了。”温予知道自己?的斤两,浅尝辄止。她朝霍无?羁伸手,准备将木塞要过来。“那就不喝了,我们都不喝了,好不好?”霍无?羁没给她木塞,反而?从她手里接过酒囊,盖上木塞,放到?了一旁。她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她的唇瓣也被酒液浸的饱满又?水润,全然?一抹任君采撷的模样。霍无?羁甚至不能说服自己?把眼神从她脸上挪开,他吞口水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无?比响亮。可温予好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只知道看着他笑。“喝醉了?”他伸出手,用袖口沾了沾她的嘴巴,将沾染在唇瓣上的酒水尽数擦去。温予摇摇头:“没醉,我很清醒。”不知道是不是她摇头摇的幅度有点大了,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对面坐着两个霍无?羁。“我真的没醉,我的神志还很清醒。”温予已?经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又?说了句:“你你别晃,我头晕。”霍无?羁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意?,他长臂一捞,将她捞回自己?怀里。忽然?看不见他的脸,温予有些不情愿。她挣扎着,像一条泥鳅一样,奋力从他圈紧的手臂中钻了出来。“我都看不见你了。”她委屈巴巴看着他。霍无?羁似笑非笑问了句:“那怎么办?”温予想了一会儿?,晃晃悠悠站起身。霍无?羁怕她摔倒,伸出双臂,虚虚护着她。“我要这样坐。”话音未落,她上前一步,跨坐在他的双腿上,随即又?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霍无?羁呼吸一沉,视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她的胭红的唇瓣上。他忽然?想要尝一尝,是不是她那个酒囊里的酒更甜美一些。一定是的,他都闻到?味儿?了。又?香又?甜,勾的他心脏都在疼。他这样想着,也当着这样做了。他的手慢慢环上了她的腰肢,脑袋也不由自往前倾,鼻尖抵着鼻尖,只需在往前一点,他就能尝到?那味道了。拨雪寻春(六)霍无羁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环着她绵软腰肢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温予本来是冲着他笑的,可随着他手臂逐渐收紧,她脸上的笑意也慢慢减淡。她蹙起眉,下意识扭了扭腰,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可他却抱的越来越紧,甚至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她刚才不动,他或许还能忍耐。可现在,他好像有点?克制不住了。他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得滚烫,变得坚硬。他甚至感?觉,她身上那股香甜的气息止不住的往他鼻息里钻,直冲脑仁。可她此时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一刻,霍无羁的眸色,比不远处的月牙泉还要?幽深。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掐着她的细腰,往下压了压。这?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只有他怀中滚烫的她是鲜活的。他眼里只看得到她。“轻一点?。”温予蹙眉,腰肢被禁着,她动不了,只能把纤长的脖颈稍稍往后仰,一只手也从他脖颈离开,攥成拳头,捶他肩膀,委屈巴巴说了一句:“疼呀唔”话?音未落,唇上多了一抹柔软的触感?,将她未尽的话?尽数堵在了喉中。早在她后仰脖颈,试图离他远一些的时候,霍无羁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上移。她才离他远一些,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又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扣的同时,倾身过去,尝到了觊觎已久的味道。那种感?觉,比他想象的要?更美好。甜甜的,软软的,还带着一抹浓郁的酒香。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浅尝辄止。片刻后,霍无羁松开了她。他有点?担心,如果一开始就那么热情,会吓到她。但也只是嘴巴松开。他的手却没有,依旧揽着她的腰,箍着她的后颈,拇指指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她耳后,惹得她忍不住生出一阵颤栗。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吻,温予还是有点?惊讶。她很清楚,刚刚他亲了她。可她却没有即刻表现出来。也许是因为方才饮了太多马奶酒的缘故,她的头脑很清醒,反应却有点?迟钝。就连害羞,都是后知?后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温予微仰着脑袋,整个人呆愣愣的,水光潋滟的唇瓣微启。她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吻她,更没有想到,就在她准备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他又忽然松开了她。这?一瞬间?,她忽然有点?委屈。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在游乐园排了很久的队买到的棉花糖,才咬了一口,就不小心掉到了脏兮兮的污水中。最关?键的是,尝那一口的时候,她正在暗暗欣喜自己有一整个棉花糖,而忽略了棉花糖本身的味道。温予的目光从他紧闭的嘴巴开始慢慢往上移,对上他那双足以溺死人的漆眸时,下意识撇撇嘴巴,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你你亲我。”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沾满了水汽的眼睛幽怨瞪了他一眼。平日里,她鲜少流露这?样的神情。霍无羁看着,心里忽然生出少许狎弄的意味。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戏弄的言语已经?脱口而出。“我不能亲你吗?”他笑的勾魂摄魄,勾着她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他就再亲她一次的准备。温予先是摇摇头,随后想到什么,又点?点?头。“那是能还是不能?”霍无羁又问。温予认真想了一会儿,说:“能,但是不能像刚才那样”话?没说话?,她脸颊的温度不由自主开始飙升,脑海中也闪过刚才被他‘偷袭’时的感?觉。“哪样?”显然,霍无羁并不打算给她回?味的机会。“就就是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亲唔”无论是她的神态,还是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平日鲜少见到的任性和肆意。霍无羁知?道,是她方才饮下肚的后劲十足的马奶酒起了作用。但还远远不够,他准备要?做的事情,需得她更迷糊一些才行。她现在还是有点?太清醒了,她甚至还能同他讲道理。所?以,他要?耐心一些,要?等马奶酒的后劲彻底上来才行。她的话?没说完,霍无羁故技重施,勾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