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果真如此?&rdo;
&ldo;芈氏初见秦君,岂敢有半点昧心之言。&rdo;
惠文后诧异地看着芈氏微笑着侃侃而谈,虽说在关键时候替她解了围,但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此人了,只觉高深莫测。
张仪趁机道:&ldo;既是如此,还请芈姑娘搬回宫里去。&rdo;
芈氏笑道:&ldo;王上和王后的旨意,我岂敢违背,这便搬去宫里。&rdo;
从宫里出来后,魏冉就问道:&ldo;刚才那一幕我实在没看明白,依相国看,我姐姐处境究竟如何?&rdo;
张仪端坐于马车上,沉吟了会儿道:&ldo;不瞒你,我也看不出来。&rdo;
魏冉惊道:&ldo;如此说来,必是凶多吉少了。&rdo;
&ldo;却也不必过于担心,芈姑娘七窍玲珑,多的是心眼,从令尹府到楚王宫,再到回秦时被半途截杀,她都举重若轻化险为夷了,在咸阳宫未必就有凶险。&rdo;
魏冉道:&ldo;倘若她真有危险,我便接她回楚国。&rdo;
张仪瞪了他一眼,道:&ldo;此乃家国大事,不可鲁莽,免得害了芈姑娘!&rdo;
魏冉一时语塞,隔了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声。
是晚,秦咸阳宫。
芈氏让宫女服侍着睡下了,因心里想着事儿,过了许久,依然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以前虽隐居于山野,却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即便是与邻人拌了几句嘴,那也是一时的不快,隔两日就会烟消云散,和好如初。可如今入了深宫,虽道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却浑身的不自在,与人拌几句嘴,就有可能让脑袋搬家。
想到此处,眼前霍然浮现出惠文后来,今日逞一时之快,气倒是出了,却也与她结了梁子,且不说能否得到秦君的宠幸,即便是博得了君王的欢心,也是四处危机,步步惊心。只觉越想越是心烦,便起身吹熄了灯,独自一人坐在榻前发呆。
不知何时,芈氏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影,那人站在窗影下,面朝着自己站着,月光正好背对着她,黑乎乎的看不清是谁,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呼道:&ldo;何人!&rdo;
那人没有出声,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将过来。芈氏唯恐是有人派来杀她的,吓得面无人色,一点一点朝床内挪去。那人&ldo;嘿&rdo;的一声怪笑,霍地纵身一扑,将芈氏扑倒在床上。是时借着微弱的光亮,芈氏看清是谁了,不禁又惊又喜,嗔道:&ldo;一国之君,偷偷摸摸地闯入小女子房内,是何居心?&rdo;
&ldo;你说是何居心?&rdo;嬴驷喘着粗气道:&ldo;我知道你野性未驯,今晚我便要收了你。&rdo;
芈氏咯咯笑道:&ldo;你收得了我吗?&rdo;嬴驷却不说话,伸手便撕她的衣服。芈氏惊叫一声,边挣扎边叫道:&ldo;你果然是禽兽,快放开我,禽兽……&rdo;
入夜后的后宫十分静谧,这里的人都习惯了这份静谧,到了时候便安然睡下了。可是这一晚,这份静谧却被芈氏的叫骂声打破了,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十分响亮刺耳。
侍女们纷纷起身,讨论起了芈氏的叫喊之声,有的深为不齿,认为芈氏太过放荡,有的则当是笑话,边说边嗤嗤地笑。白日里被芈氏打过两巴掌的那名侍女实在听不下去了,穿上衣服去了惠文后处,说那芈氏着实太张狂了,她这肆无忌惮地叫喊,分明是在向王后示威,她如今得宠了。
惠文后却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番云雨后,后宫终于恢复了平静。芈氏斜睨着嬴驷,似笑非笑地道:&ldo;原来你真的如禽兽一般。&rdo;
嬴驷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ldo;听你这口气,是不愿意吗?&rdo;
芈氏双颊绯红,娇喘吁吁地瞟了嬴驷一眼,含羞地低下头去。嬴驷挣扎着起了身,把身子半靠在床头,一脸笑意地看着芈氏道:&ldo;没想到张仪会带你入秦!&rdo;
芈氏听得出来,他对自己尚且满意,却故意问道:&ldo;王上不喜欢我吗?&rdo;
&ldo;喜欢,甚是喜欢!&rdo;嬴驷笑道:&ldo;你是秦国的福星啊!&rdo;
&ldo;此话从何说起?&rdo;芈氏不解地问。
&ldo;你入秦之时,楚国便出兵了,岂非就是秦国的福星吗?&rdo;
芈氏闻言,也很是高兴,&ldo;果然如此的话,秦国之危便可解了。&rdo;
嬴驷嗯了一声,&ldo;秦楚两国联兵伐魏,楚军在襄陵(今河南睢县)大败魏军,我军则攻打曲沃(今山西曲沃),与楚军遥相呼应,不出几日,魏军必退。此外齐国已在攻打中山国,中山虽为小国,却关系到燕赵两国之利害,所以齐军一动,燕赵两国也无心在我大秦嚷嚷了,如此五国围秦之军来年必退。&rdo;
&ldo;如此恭喜王上了!&rdo;芈氏笑道:&ldo;此一番解秦之围,我可算是首功否?&rdo;
嬴驷一把将芈氏搂在怀里,哈哈笑道:&ldo;可算头功!&rdo;
芈氏笑着依偎在嬴驷怀中,她知道此人志在天下,胸有平天下吞诸国之气势,在此后的日子里,她经常在床头与嬴驷说一些时局,投其所好。虽道芈氏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不通谋略,但是她肯学好问,不多久便基本掌握了当今天下之格局。因了这个缘故,与嬴驷交流甚是投机,哄得嬴驷开心不已。如此一连两月,嬴驷基本天天在芈氏这边过夜,倒把惠文后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