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荇低声道:“有人进去过,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在里面。还是报警吧,明天去物业查一下监控。”
杜泽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你怎么发现的?”
“平安符,还有门锁。”苏荇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
杜泽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上前一探究竟,只是面无表情地按下电梯:“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
电梯到达一楼,玻璃大厅里的灯光分外明亮,杜泽蹲下身看一眼,微微皱起眉头:“肿了。”
苏荇的鞋跟又细又高,走起来脚腕疼的钻心。
杜泽托着她,示意她把鞋子脱掉,随后他把苏荇的鞋子拎在手里,在她身前微微弯下腰:“上来。”
苏荇瞬间红了眼眶,这样的杜泽,她无论怎样都无法拒绝。
记忆里,她被同学孤立、造谣、羞辱的时候,是杜泽站出来;她被高利贷堵在商场的卫生间里瑟瑟发抖的时候,也是杜泽从天而降;到了今天,在她生病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是杜泽第一时间出现。
苏荇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没出息地掉下来。
杜泽的后颈一湿,脚下顿了顿,他轻轻将她往上托了托,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低沉、安宁。
“苏荇,都已经过去了。”
他显然是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
这个时间,去医院也没法拍片子,杜泽索性没有理会苏荇找个酒店把她丢进去的要求,带着她回了自己家。
他学过自由搏击,也做过一些相关的体能训练,对这种跌打损伤也算略知一二。把苏荇放下后,他蹲下身,握着她的小腿,从脚腕一点点摸上去。
“骨头没问题。”
杜泽微微松一口气,拿毛巾裹了冰袋给她敷上。
苏荇的小腿纤细、笔直,皮肤白且滑,确认她没什么大碍之后,杜泽的目光在她腿上游移片刻,移开,半晌又挪回来,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深邃的眼底闪过幽暗晦涩的光。
几个来回后,杜泽忍无可忍地拿了条浴巾盖在她腿上,嘴上不忘刻薄道:“你这些年光长个字不长腿长吗?”
苏荇:“……”
四十分钟后,冰敷结束,红肿消退了大半,苏荇尝试着轻轻扭动脚腕,虽然还是疼,但感官已经好了很多。
杜泽又给她喷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见时间不早,收拾了客房让她去休息。
苏荇是被杜泽抱进去的,他的胸膛宽广结实,同记忆里一样充满了安全感。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生出一点近乎依赖的幻觉。
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松开抓着杜泽衣袖的手。
“杜泽,”苏荇微微笑了笑,“晚安。”
“苏荇,”杜泽忽然转过身看着她,“拉首曲子给我听吧。”
苏荇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好。”
杜泽去客厅拿了琴给她,苏荇摆好姿势,一边试音一边问道:“你想听什么?”
“随便。”
苏荇想了想,微微闭上眼睛,轻盈的曲调很快自她指尖流泻而出。
一曲毕,杜泽嗓音微微沙哑:“为什么是《梦幻曲》?”
苏荇缓缓抚摸琴弦:“……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这晚苏荇梦到很多年前第一次在杜泽家借宿的情景,那些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的细节,忽然在梦里清晰地铺陈在眼前,好像在看一场属于别人的默片电影。
梦的最后,他们抱在床上接吻,十七八岁的少年*稚嫩,稍稍一点刺激就会有反应。
梦里的杜泽慌慌张张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耳朵染上羞恼地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