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别有深意。
时音坐到桌沿与他面对面,他倒完茶并不急着喝,将茶杯放到一边,用两手撑着桌沿,将她圈在自己身前的范围内。
“你眼睛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是表面上的样子,你觉得他好玩,他可是席庭的儿子,席庭是我堂叔,他做的最成功的事儿,就是费心思下套给我玩,托他的福,我接下来一个月又要在飞机上度过了。”
时音看着他的眼睛,捕捉到自己心里的重点:“你要走一个月?”
他点头。
“一个月里,一天都不回来?”
“没空。”
她没有过多表情,点头。
席尙景接着说:“我不在的一个月里,无论是他还是法伈都不要多说话,记着,这学校里跟你一条心的人,除了你妹妹就只有我。”
然后抚拍了下她的腰身,他朝门口走:“我走了。”
人走了,话还在。
时音安静地坐在原处,听别墅外他车子离开的引擎声,将戒指慢慢从手上摘下,用链子串起来戴到脖子上。
原本以为两年前席尙景看中的是她的聪明,现在才知道,他看中的大概是她的天真。
大一年级现在最有话题的人就是时音。
学校西南区域的马场,秦烟在马上,时音在场外,两人隔着栏杆聊话。
秦烟一圈一圈地甩着马球杆,耐心不足地讲:“时音,怎么大二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不知道太子爷昨天就离开学校了吗,”时音靠着栏杆,回她,“听说,他要出门一个月。”
“所以你的意思是传不到他那儿。”
“传到了,所以他没带贺倾城。”
秦烟看向她。
她继续说:“如果再观察仔细一点的话,可以发现她手上的戒指……”
“已经不在了。”秦烟接住话,情绪升扬,单从动作就看得出来,随着一拉马缰,座下的马也躁动不安地踏了踏后蹄。
她开心了。
而关于贺倾城被太子爷甩了的消息,也在当天就被放了出来,当初从马球社转到历史社的人发现自己并没得回报,每个人都成了免费的谣言扩散器,一时之间历史社有种树倒猢狲散的架势,贺倾城在一个星期后见了次时音。
“大红人现在可真是难见。”
是在图书馆,刚抽下一本书就听见从身旁冒出来的这声音,时音朝她看一眼。
“听说都当上副社长了?”
“还没有的事。”她回,将书放到臂上,翻开一页看。
贺倾城用指尖挑出她脖颈上戴着的链子,看到戒指,笑一声:“果然还是听我的话,分了?”
时音将戒指重新隐于衣领内:“没有。”
顿了一会儿,她看向贺倾城:“我对进入那个圈子暂时不感兴趣,跟男朋友也没有要分的打算,这个话题就搁浅吧。”
“真可惜,你不接受我的建议就算了,还不听我的话。”
贺倾城虽然笑着,态度却从眼神里产生变化,时音准备走,她仍在后面说,“可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碰到了一位你的熟人,她告诉我……一些你高中时候的事情。”
时音步子微微地停,回头去看,贺倾城依旧站在原地,阳光背在她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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