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凤栖梧》
老黄给赵君堂打电话的时候,赵君堂正好在跟周普仁在有凤来仪喝茶呢。
赵君堂一看是老黄的电话就借故离开了包房,他走到大厅后面的一个屏风后面。
赵君堂说老黄,地的事情有进展吗?
老黄说我就是为的这事给你打电话的。
赵君堂说哦,我现在在外面跟人喝茶呢,要不我晚一点跟你联系?咱们再好好地聊?
老黄说好啊。赵君堂接完电话,又顺路去了趟厕所。
周普仁看着他回来了,给他的茶杯里加了茶。
赵君堂看着那细细的毛尖一会儿慢慢地伸展开来,竟然是那么大的一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周普仁说人有的时候也跟毛尖一样呀,有的时候需要隐忍,有的时候又需要显要,弥勒乐住于隐处呀。
赵君堂说大哥对于佛教也很有研究呀?
周普仁说我一直信佛,但真正坐下来研究一下佛经也还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君堂说是啊,也该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了,大哥已经算很成功了。
周普仁说男人总在路上嘛,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赵君堂说是是,祝福大哥,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周普仁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弟此刻正是应该显要的时候,可不是小小毛尖了,该大显身手了。
赵君堂说大哥你太抬举我了,在社会上跌打滚爬这么多年,回过头来一看,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还是原地踏步,几乎没有多大长进。
周普仁说这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人总要学会慢慢长大的。容颜是一天天变换的,皱纹也不是一下子长出来的。说着他伸手来端茶壶。
君堂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抓痕,很新鲜,似乎还散发着新鲜的血液味。
周普仁觉察到今天在盯着自己的手看,笑着说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正好碰倒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束玫瑰。
赵君堂说那可要找他们酒店了,大哥找过他们吗?
周普仁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男人擦伤点皮算什么呀,必要的时候命都可以豁出去的呀。一离开娘胎,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赵君堂说是是,大哥真是大人有大量。
周普仁说老黄他们那边有进展吗?什么时候能够拿到地?
赵君堂说再等等看吧,一有进展我马上通知大哥。
周普仁说我们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们俩又聊了一会儿。
周普仁说我下午还有事情,我先撤了。
赵君堂说好啊,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去看看。
周普仁说一旦有地的消息就提前通知我。
赵君堂说好啊,咱们就动工干起来。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