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掉转头来,只来得及扯开一抹讽刺的笑,还没看清楚眼前这人的脸,不待出手,脸上又结结实实吃了一记。东宫靖下了狠力,扯着他的身子飞出去,立刻撞翻吧台外的高脚凳撄。
这厢的动静惊动了跳舞的宾客,围观的人迅速上来一层,灯光下兴致盎然的脸,打定主意要看这两个男人如何力角。云之遗坐在吧台上喝酒,没有动,笑一笑,冷眼看着。
Eric被东宫靖从后背放倒,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他勃然大怒,正要咬着牙撂狠话,东宫靖已经单手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拧过来对着自己:“认识我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的人你也敢碰!”
此人不肯就范,挣扎一下不开,吃了亏还要嘴硬:“认识你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最好今天就打死我,否则你信不信我迟早娶到她。”
“有骨气。”东宫靖听得此言,怒到极点,反而笑出声来,他手腕一转,按住此人的额头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使劲的撞了几下,又将他的脸狠狠按在地面,“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你娶不到她,我就让你倾家荡产。”
Eric没有答话,晕头转向,伏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动静。
跟此人纠缠再无意义,东宫靖松开他,转头看到吧台边上似笑非笑看着一幕的云之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跟我走,马上。”
她用尽了力气,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还是那幅似笑非笑的样子:“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玩得开心一点;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请你尊重我的生活。请你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你能干涉我或是左右我的决定。Eric是我的朋友,你这么对他,我不高兴。”她放下酒杯,没有再看他一眼,“你走吧,我说了今天我有约会,晚上的时间不属于你。”
她看着东宫靖离开偿。
Eric还伏在地上,她走过去,蹲下来,抬起他的脸,拿了她的绣帕替他擦一擦脸上的血迹,叹一口气:“你可真傻,明知道斗不过他,还不肯服输。”
Eric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我说的是真的。”
“嗯?”
“我说我要娶你,是认真的,不是跟东宫靖赌气。”他接过她停在他额头上擦拭的手帕,展开了细细的看,“‘千金难买云绣一方,万言难得二姝一笑’,我何其有幸,让你用绣帕为我拭伤,哪怕再让东宫靖打一顿也值了。”
“看样子你认识我。”
“云小千金,你真不记得我了?”
她仔细看眼前这张脸。
与罗杰何等相似。
Eric笑一笑,收好绣帕站起身来,他拍拍屁股要走了:“我本来也不该奢望你还记得我,不过,这个绣帕,你能不能送给我?”
“可以,哎。”云之遗叫住他,“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一起跳舞?”
他咧着嘴笑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云之遗成为Eric的舞伴,在台上唱歌的女歌手退下去,新上场的意大利乐队场声音高昂亢奋,场中的音乐也变得越来越狂野,像是激情的人生,控制了全场。之遗随着强劲的音乐起舞,耳朵上沙沙的耳环在华丽混乱的音乐中随之摇曳生姿,身体贴近了,Eric凑近了在她耳边轻轻说话。
之遗没听清楚。
Eric又说了一遍,她听见他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看着他,他笑起来,飞快倾身向前,搂住了她的肩膀,低下头去直接亲吻在她颊上,她要推开他,听见他在耳边说:“你不能怪我,我跟你商量了,你自己答应的。”
中间换曲的时候,音乐舒缓柔软,Eric笑一笑:“我第一遍问你,我可不可以亲你,你没作声;我第二遍问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没作声呀。”
之遗看见他慢慢扯开了笑,小小得意的眼神,像是得逞的小狐狸,似曾相似的角度,仿佛是另一人的样子,她呆呆看着他,觉得自己喝醉,又觉得自己看错。
她的眼神放纵了Eric,他眸色转深,头低下来,嘴唇就要触到她的了,之遗偏开头,在情绪打败理智之前及时抽身,自己离开舞池。
Eric跟在她身后出来:“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之遗没有说话,自顾拿了手提包要买单离开,酒保笑着将她的钱又推回去:“云小姐,东宫先生已经替您买过单了,他说祝您玩得开心。”
之遗没有收回来:“你的小费。”
酒保道谢,云之遗一转头,看见Eric站在旁边看着她,他说:“你就这样走了?”